弹指一挥间,苏父和苏珀琥早在半年前肃北战胜便归家,除了南泽。
他需要留在肃北帮镇民修复、垒建已被战乱摧残了的房屋、人心。
纵使已剿灭叛军余孽,但那乡镇毕竟盘于蛮荒之地,山匪、强盗还仍在肆意猖狂,南泽的归期一而再,再而三的延迟。
貌似不归期、君意。
而远在燕麂的绵绵思念只能通过书信来承载、相传。
起初南泽月月书信必到,而如今却不再有往来。连接心的脉搏线被阻断,还能得到哪些回音呢?
除了苏柏卿还在坚持写信,她坚信南泽远在异地他乡是需要这些温存的,但更多是让自己的思念有所宣泄罢了。
而却只有一封信她迟迟不敢寄出……
致南泽之:
南泽小人,今日是大年三十刚刚吃罢年夜饭,正闲事可做便想给你写封信,希望在远方冲锋陷阵的你可以收到,聊以慰藉。
昨日听照料媾女的嬷嬷传来喜讯,说媾女的痨病早已康复也初为人母了,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听到这句话时我感到很心安,心中对她的愧疚也稍稍有了缓解。
你派京墨送来的药膏我也已经收到,我们现在成为好友了。
而且我发现原来京墨年长我许多,是姐辈分了此前我都没有发现,难怪看她谈吐、穿着总是那么不凡。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甚觉百聊赖,不过偶尔那个秦王殿下聊时也会来与我拌嘴打趣、外出游玩,日子倒也好过些。我发现他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嘛,不过我身旁的人却还是一副很怕他的模样。
苏珀琥也已成婚了,原谅我还是不习惯称呼他为兄长。
哥哥奉父亲之命娶了燕麂宰相之女温氏,听说是为了家族的强盛。我不懂,为什么不娶自己心爱之人而非要娶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呢?
但哥哥说他娶谁都可以,还说什么军令如山、父令似海。但我觉得他在糊扯,他明明就不高兴。
阿母张罗完哥哥的婚事后便催促我早日嫁人了,说我已是不小的年岁,老了就没人要了。但我不觉得,我今年才虚二十。
这个放在二部还是嫩嫩少女呢,阿翁那里的女子等到二五结婚也不算晚,但家中还是一直在为我物色郞胥,也不断有人前来提亲,真是讨厌。
说到二部我便又想起阿翁,又是冬季虽然汴州不会下雪但他老人家毕竟已有年岁,要是你路过便帮我看看阿翁吧,告诉他我很想念他和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