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宴会在当天戌时就客散会尽了,等南泽快马赶来时便只看到在席间安排打扫的苏母。
“这么晚来,赶快去厨房那里给你留了好吃的。”苏母带着些许责怪又宠溺的语气同南泽说,南泽十岁那年就被舅父送到苏伍军队养着,因为那时舅父还是当朝领侍卫内大臣每天都日理万机法照料好年少的南泽。
不过后来舅父辞官回乡编排武史,而南泽已经是玄甲军的龙头了,便索性把他留在那。
“好勒,师母。”南泽双手作揖后便急冲冲跑去厨房,他今日一口饭都没有吃到,肚子早已饿扁。
不过他今天注定是不能饱餐一顿的,因为半路杀出来个——苏柏卿。
“怎么冒冒失失的,这么大的人你都看不到啊!”南泽摸摸受伤的臂膀,不料鲜血一点一点窜破纱布渗透出来,疼得他直叫喊。
“喔!真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没事吧。”苏柏卿一脸心疼的看着南泽的伤口,不断给他的手臂哈哈气以为这样就可以缓解他当下的伤痛。
“没事没事,我大吃一顿就补回来啦!”南泽忍着疼一脸所谓的对苏柏卿说。
“哼!你这个小人怎么今天不来赴宴呢?不是成天给自己立尊师重道的人设嘛?怎么,人设崩塌啦?”
“还有怎么就受伤了,有仇家追杀?”苏柏卿一脸认真看着南泽的眼睛。
“对啊,你这个杀千刀的仇家。”南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急忙甩开苏柏卿往厨房里跑,他就像水一样从苏柏卿倚着墙壁空出的那条缝里流了过去,极其丝滑不拖泥带水。
苏柏卿追上脚步在他背后开启碎碎念模式:“诶诶诶,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要去哪里?我告诉你啊今天那个什么秦王居然来苏府赴宴,你知不知道是阿爹邀请的他还是他厚脸皮不请自来的?还有他很过分的,一直命令我帮他斟酒,还要我倒满满一壶呢。还有今天宴上发生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有一个老先生喝得酩酊大醉整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他还当场憋不住撒尿了,啧啧啧。还有……”南泽一直想甩开苏柏卿然后好好吃个饭,但苏柏卿随着他走到哪就绕到哪,还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停!你到底要说什么。”南泽啃着鸡腿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我问你金锁刀什么时候还我。”苏柏卿故作一脸生气瞪着他。
顿时两人都安静下来,空气中开始飘散着一种尴尬的气息。
“是不是太突然了?”苏柏卿心里想着。
“糟糕,好像被我搞丢了!”南泽沉思着。
突然外面跑进来一声响,“是烟花!”苏柏卿惊喜叫到。
“好像是在城楼上,走。”南泽往身上揩了揩手上的油水便拉着苏柏卿跑了出去,苏府就立在晨恩门附近,所以他们俩直接一段小跑就到达最佳观赏位置。
一个匹夫站在制高点上用铁锹扬起一堆星火就往天上抛,万千火星顿时就在半空中迸发出光芒接着‘砰’一声就把芯里积攒的力量全部爆裂开来,直接把夜空炸了个满怀。各种各样的花朵布满星空闪闪而过像对着他们眨眼睛,接着纷纷坠落,花瓣如雨,人们似乎触手可及。
南泽的手还紧紧握着苏柏卿,火辣辣的热在一瞬间如蚂蚁般爬满她全身上下,万家千户都仰头看空中绚烂,除了两人——城楼下的苏柏卿一脸娇羞低着头看着紧握着的双手,城楼上的赫尧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