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轻轻在脸上垫了垫。

“曹娘，你先休息。”何阙笑着道。

“嗳！”

回到房间，何阙心里一刻也不是个滋味。

“小姐，小姐，那个姓曹的跟你聊什么啦？”田芹跑过来询问道。

何阙扶着一旁的门框：“果然，他是一个大骗子！”

“谁呀？”

“东阳王！”

“小姐，早说了会有那么一日，小姐呀，你就跟姑爷好好过日子吧！”

何阙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我此生找对人了！”

“小姐，不管你在哪里，我田芹都会跟到哪里，哪怕一辈子那又如何！”

“小田芹！”何阙笑道喊道。

舒光透过窗帘，“不知道，晴姐姐在宫中过得怎么样了？”

树影渐渐淡去，星斗渐渐消失。打开门揉揉眼睛，此时外面一片潮呼呼的雨露味儿。

婢女早早地起来为他们提供早餐，何阙差不多也早早地醒来了，田芹为她梳妆打扮，她们两有说有笑聊得正开心，这时一个丫头急匆匆跑来，她脸色惊恐，哭着喊道：“二夫人！大事不好了，老太太她……她死了！”

“什么！”田芹目瞪口呆地回道。

何阙不顾衣着打扮，立刻起身跑到曹娘住过的房间，推开门来到她的身旁，发现她身上没了温度，咽喉处有一块隆起包，口中含着未咽下去的金条，再看她早已断了气。何阙发现她的手上还紧紧抓着一张纸条，她折开一看，上面写着：“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度过了这一晚，我忽然特别想念我已离去的孩子，我的丈夫，还有我的亲人，朋友……他们都去了哪里呢？曾经我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啊，可他们都离我越来越远，晴儿是我在世间唯一的牵挂，可是我怎么也见不到她……再世间我也没什么多大用处了，人也老了，便也随他们去了。”

何阙看完曹娘的纸条后内心味杂陈，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久，要不是田芹走过来叫她一两声，她恐怕还在原地愣着。

“田芹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说完她便离开了。

程锵得知此事立即跑来问何阙：“你娘准备葬在哪里？”

何阙没有多说，只弃下一句：“回高家。”

葬礼很低调，甚至连唱丧都没有，何阙也没有回高家，此刻的她甚至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心态异常的平静。

然而，这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数次的试探，来不及的表达，未完成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