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零点了,齐寓挂了和蕾雅的电话,手里提着两盏孔明灯,悄悄地进了房间,洛桐的房间他当然有钥匙,只是之前碍着她“进屋要敲门”的小脾气,便一直没有去用。
只是现在,这门禁已形同虚设了。
他刻意将钥匙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以阿孃的聪慧她定知道自己的老板在洛小姐房间。早上便不会到屏风后的卧室里打搅他们。
两盏灯也挨着钥匙放着。今晚又放不成了。
屏风后面的卧室里还有一道木头移门,平时不关的,齐寓想到第二天早晨洛桐会尴尬,还是小声地移动了一下关上了。
忽然,卧室里就一片漆黑。齐寓停住脚步,适应了一下黑暗,又凭着记忆走到床头,开了床脚的夜灯。
幽幽的夜灯像一盏萤火。将整间卧室照得一团朦胧,像是幻觉。
齐寓坐在床畔,安静地看着洛桐,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楚,齐寓却不想惊动她,并没有开床头灯,亦觉得朦朦胧胧的她的模样也很可人。
这时候,洛桐的手机屏幕在她的枕畔亮了一下,显示影视剧集下载完毕的提示。
齐寓想,虽然年纪不小了,心性却还是小孩子,睡着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手机。齐寓将手机从她手中取走,放到床头柜上。
洛桐翻了个身,但似乎并没有醒。
他的衬衣挽了半截衣袖,洛桐的脸擦过他裸露的小臂,微凉而微湿。齐寓这才发现她哭过了。
应该不久前才哭过,泪痕还挂在腮边。齐寓皱了皱眉,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叫她又哭了?
想家了?
还是怪他不让她出门?
就为了这么点事?
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以为她是颗小辣椒,结果发现还是颗泡椒,又爱闹又爱哭。齐寓身边没有这种性子的女人,老天爷突然安排她出现,像是拿准了齐寓吃她这一套。
齐寓小心地将胳膊抽出来,轻轻地将洛桐的脸侧到另一边,他要进浴室洗澡了。等一会冲着浴室的方向会有亮光,会吵她睡觉。
听到浴室的水声响起来之后,洛桐才睁开了眼睛,她用手背抹了抹未干的眼泪。从齐寓第一次进屋又去接电话,后又再度进屋的过程中,洛桐一直都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