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邦看到齐寓完好损地出来,后面跟着个彪形大汉,手里还拿着个像是见面礼的物件时,阿邦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他从刚才站在祠堂门口起,见往来进出的一不是身手了得的武将,个个筋骨强壮,走路带风,足叫人望而生畏。
可那一个个偏偏对门口站着的阿邦目不斜视,像是没看见似的,这才叫人摸不透。阿邦明知这寨里的人是重规矩,不要人不自在,却也叫阿邦端的感觉自己像是被轻视了。
在忐忑地等待中,阿邦数次在脑中演绎从哪儿进,怎么突破,计划了一个主意,边门、院墙,竹枝为剑、屋檐为踏……
想了半天却觉得甚把握,手心都急出了汗,只觉得每一秒都心焦。
阿邦此刻见到齐寓,神色便不免激动,要伸手去接大汉手上的物件,立即被齐寓眼神禁止,阿邦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掩饰地信步走去驾驶座。
大汉一直将物件送到车上,看着齐寓坐上车,吩咐阿邦“开车”,他才算是尽到了“送送”的本分。
罗汉褂仍站在车门旁鞠躬目送车子。
齐寓缓缓摇下窗户,对罗汉褂大汉抱了抱拳,再次道别:“后会有期。”
那人客气笑笑。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展露微笑。
宋爷看重的人,手下自然识趣。
车从村寨小路一直驶到乡野大道,后座的齐寓才松了松领带,长舒了一口气。
静静放空片刻,驾驶座上的阿邦悠悠说了句:“老板,你胆子真大。”
后座传来齐寓的沉默,他用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击几下算作回应。
阿邦换了些轻松的口气,半开玩笑道:“老板……这宋寨您都敢闯,我刚才等在外面都快急死了。”
这回,齐寓嗤了一声:“急什么?尿急?”
阿邦听出齐寓话里的调侃,知那刚才的险境算是过去了,才敢说起。
“老板,您真要跟宋爷做生意了?”
齐寓本不想搭理阿邦,这种生意上的事自然没必要跟一个手下交代,但又想到今后免不了要让阿邦往来宋寨取货交款,还是简单说了一下:“沉香木的高端市场我们也要做,这市面上最好的货都在宋爷手里,舍他其谁?”
阿邦马屁似地说了一句:“老板有鲲鹏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