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带着一身冰凉的湿意回家的时候,阿姨已经下班。
沈家恒今天排的是手术日,毫不意外的他又要加班。
林舒定在玄关前,他看着零落在地的检验单没有动,思绪却远,想了许多不该想的。
那句毛骨悚然的威胁,浇在门口的红漆,带着诅咒的血书.....
他想起快递盒子里巫蛊娃娃那双死灰般的眼睛,忽觉后背有一股冷意。
房间极其的安静,搬家的行李和置物箱齐烈烈的码放着,可他敏感地意识到,房子里还有人。
他分明走的时候带上门了。
是谁呢?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浑身的温度都随着这个念头消散了,寒意窜到四肢,千钧一发之际,“家恒吗?好,没开车么?”他拿起手机转身,“我到小区门口接你.......”机械性地开门,出门,落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直到来到了保安室,意识到自己佝偻抽筋的手指按住了快捷拨号键后,他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然后在保安不耐的打量中,拨打了110报警。
电话很快被接起。
林舒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节骨泛白,微微颤抖,他几欲控制不住过度的呼吸,他在听完提示音之后,咽了口唾沫,他说话的语速异常的缓慢,“是的,我要报警,家里,进了陌生人。”“我的地址是......”
他耗费了所有心力报完警,手机亦适时用完最后一点电力。
好在警察来的很快。
林舒的感觉这次并没有,警察从他们堆积的纸箱后面揪出一个人来,是同一小区的一个十几岁的女生,但不是什么恶意报复之人,喜欢林舒很久了。
小姑娘被揪出来的时候满脸写着慌张惊乱,一见了林舒撕心裂肺地表白,声泪俱下地忏悔。
状若癫狂,抵死挣扎。
委屈天真的仿若不知道跟踪别人,拿着别人家备用钥匙进别人家的事违法。
......
黑色的沃尔沃在夜色中平稳又快速的穿行,语音外放里,第三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家恒挂断了电话,在红灯亮的前一秒,带了把油门越过了停止线,和鸣着急促警笛的警车交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