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薛太医。”
薛案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个滑跪扑到了宣武帝面前。宣武帝还未开口,薛案首咣当就是三个响头,听得旁人都觉得脑门阵阵酸痛。
不说其他,反正认的诚心是够了。
薛案首:“陛下饶命,是老臣能!老臣颜再担任太医院案首一职,求陛下赏臣一个恩典!”
宣武帝本来就没打算怪罪于他,但薛案首求饶告罪太快,他反而心头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直接拂袖摔了小案上的茶壶,碎瓷片溅地到处都是。
宣武帝黑着脸:“堂堂一个太医院案首遇事只会哭爹喊娘,薛任明,你好大的能耐啊!”
薛案首跪地不敢动,头垂得即将贴地。
薛案首并不想狡辩什么,作为太医院案首他竟然比不得一个寻常江湖女子,对于他来说已经颜再担此一职,他所说也并不全是胆小求饶之语。
姜宁卿见薛案首这么大岁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些于心不忍,平心而论,今日之毒并非解,而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食人粪水,岂是男儿所愿。所有心魔乱,但是更该恨作恶之人。
姜宁卿替薛案首求情:“陛下,并非薛案首能,他已经想出法子了。”
宣武帝冷着脸站在那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案首,“既然已经想出办法了,为何还不施救,他们这样……”宣武帝不知他们中的什么毒,但是看他们气息如常还真说不出什么妄加猜测的话,“他们能拖得起?”
姜宁卿有些犹豫,踱步到了宣武帝面前,用手微微侧挡住脸然后对其小声道:“陛下,薛案首的法子里要用到人中黄。您应该不知道人中黄那种秽物吧,咦……您还是别知道的好了。”
“我三哥就是知道自己要喝带有人中黄的汤药才活活气晕过去的。要是真按薛案首的方子来,估计您就要失去一个忠心的,不,是两个忠心的大臣了。”
(晕倒的姜曜:我明明是被你气晕的!)
宣武帝虽然不知道人中黄是什么,但是透过姜宁卿那全身上下都仿佛写满了“嫌弃”二字的情况看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姜序年耳朵尖,听见了姜宁卿的话,他都快被自己的臭小子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