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月娘本来死寂的心也就活络过来了。
她不想在这勾栏院里卖笑伺候客人,她要客人为她赎身。而蒋春和就是她盯上的官员之一。
听到这里顾珩渝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太爱处理政务,但是不代表他没常识。
“罪臣之后入了奴籍非大赦不得放,醉春楼几个胆子敢放了她?”
鸢儿看了顾珩渝一眼没说话。
姜宁卿撇撇嘴,“你忘了蒋春和是你舅舅呀。”
“舅舅又如……”顾珩渝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懂了,暴跳如雷,“合着他打着我的名号去赎了一个青楼女子回来当外室?还是个罪臣之后!”
顾珩渝想喝口水冷静冷静,但是实在气不过直接摔了杯子。
“岂有此理!他蒋春和好大的胆子!”
姜宁卿:“别那么大火气,你先坐下,让她把话说完。说不定后面还有更气人的呢。”
顾珩渝脸憋得通红,一股名之火愣是打不出来了。
他怕真如姜宁卿所说后面还有更气人的!
他瞪着鸢儿好像透过她能用眼光杀死蒋春和,半晌,他突然像是被抽干力气一样瘫在座椅上,有气力指了指鸢儿,“你接着说。”
鸢儿不敢不从,对于月娘和蒋春和之间的关系三五句概括过去。大概得意思就是蒋春和贪花好色又喜装文雅,而月娘两者都有,使了手段让蒋春和对她欲罢不能最后哄着蒋春和给她赎了身。
至于蒋春和哪来的钱给月娘赎身,而醉春楼又如何愿意松口放人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顾珩渝听着这些的时候脸黑得能吓死人,别说姜宁卿了,就连跟了顾珩渝十年之久的小哲子都不敢出大气了。
鸢儿是个不起眼的小婢女,但是听话,月娘走的时候花十两银子就把她带走了。
因为跟着月娘的时间长,就成了月娘身边的大丫鬟。月娘拿准了鸢儿不想再回醉春楼那种地方肯定会对她死心塌地,有这事情也没背着她。
蒋春和更是从没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慈安堂的事倒是被鸢儿给听了去。
蒋春和养外室要钱,月娘花钱如流水,作风奢靡,所以蒋春和便在各种款项上做了文章。
每笔银子不拿多,一点点挪动,再把项目做漂亮了,这些年也没人发现。
姜宁卿皱眉:“慈安堂入不敷出,孩童多有饿死,你竟然说只挪动一点?”
鸢儿一愣:“可是蒋大人亲口说慈安堂每年只动几十两银子给夫人买个镯子讨个彩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