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碧桃一心惦念着扶风。
碧桃咬牙,他还没说实话,他一早上外出想去买些主子爱吃的冰糖发糕和虾仁粥,那家店铺京城一绝,必须得排大长队才能买得到,结果刚出门,正好碰见来送信儿的神秘人,那人虽然是青衫布衣,器宇却轩昂,只说是‘昌乐翁主派来送信儿的’留了一封密函,刚好扶风也出来打扫药堂,夺过那封密函就去找楚江了。
事态紧急,那昌乐翁主还是皇家的人,前脚他的人送信儿刚走,两刻钟后,锦衣卫上门儿就把楚江和扶风带走了。
他要如何说实话啊?!
他家公子有着身孕呢!
碧桃垂头丧气的跑出外头,见虞叔和赵伯按部就班的摆放成药,三两个老百姓进堂子里买了药。
皇宫,御书房。
皇帝朱桁坐在金丝楠木龙椅上,气的脸色铁青,眼窝下紫黑一片,彻夜不眠。
“你给朕看看,这副治疗时疫的方子可曾眼熟啊,朕要你知不言,若有半句虚言,呵呵。”
楚江跪在地上,展开药方子,看罢后,跪地:“的确眼熟,似是从前草民看过的一残本古方,这本书原是草民旧相识——李信魁老郎中的祖传手札,我与他是忘年交,只是……似乎方子缺几味药。”
他手心都是汗,比感谢昌乐翁主来给他报信儿。
“算你识相没说谎!何琼君来报时,朕还半信半疑,直到今个早上被层层压叠的旧折子被太监翻出来朕才看见边南夏城太守、江南柳县的血书陈情,这群狗奴才帮着黄桧黄槐敢欺君罔上不说,还敢一手遮天,祸害老百姓?!”朱桁咬牙切齿,“哐当——”掀翻了一桌子的奏折,气的青筋暴起。
“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折子。
楚江默然低头跪着,除了能为师报仇雪恨的释然外,一点没有痛快,如果不是他进京城掀开皇榜,治好了娴贵君,娴贵君复宠利益交换,韩棒阴续男根,何九郎里应外合,这皇帝永远都不会知道老百姓受难。
何苦来哉?装个屁的13?
“朕说黄桧黄槐黄桧怎么治了那么久,区区边南和江南小城的时疫一直不曾彻清,原来这两个狗奴才压根就没有真才实学!来人!”朱桁怒吼。
孔太监进书房:“陛下——”
“传朕旨意,黄槐黄桧欺君罔上,中饱私囊,残害百姓,治理瘟疫不利,革职,五马分尸,九族亲系流放西南苦塔做苦工,永远不得返京——”
“是。”孔太监若寒蝉一凛,立刻尖声答应着出去传旨了。
“楚江,朕封你为钦差,督办指挥灭疫,三日后启程,朕会派一员武将保护你,天子之命,你不可有推辞,如果治不好,提头来见!”朱桁高声道。
楚江紧紧闭眼,心说真倒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