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对此司空见惯了,哪怕是悬丝诊脉也难不倒他,把脉一会儿,望了望林露嗔的面庞气色:“失礼,还请王嫡君殿下张嘴露出舌来。”
“王嫡君殿下先天有哮症,索性并不严重,身子康健暂大碍,只是忧思多则伤肝,怒则伤心脾,还请嫡君素日里不要劳心太甚。”
林露嗔捂着心口,叹气,忧愁极了,拉了段尺素坐在身边:“嗳,果真是神医,我不说,便能知道我身子,更知道我的心思,我这颗心可不就是分成了两半儿,一半儿挂心你,一半挂心你父王,何尝有过半刻得闲儿。”
“阿姆……”段尺素轻轻的为他阿姆把碎发掖到耳后。
赵伯和虞叔搬来了一缸的冰块摆在客厅中央,红叶端着茶水点心来了,几人退下,留扶风站在楚江身边。
“嫡君不防回去念诵清心诀,我这的配方药膳——解忧甜汤,也是不的,如果要根除哮症,我这里也有一味良药秘方。”楚江笔走龙蛇,很快下了药方子。
段尺素却出声:“楚先生,除此之外,我们还想看生育之症。”
林露嗔脸一红,轻轻去捂儿子的嘴:“未出嫁的哥儿,混说些什么?你个小傻子,身子一直好好儿的,让旁人听了去还以为你怎么了!”
又转头窘迫艰涩:“我十六岁嫁入王府,三年后才生了素哥儿,伤了身子,再所出,如今年岁已至三十又四,王府中也有几房侧君小君,怎奈都不争气,江阳王府膝下空虚,是我身为王府嫡正君的失责失德。”
其实,令林露嗔更忧虑的是宫里又要给他夫君塞人,王公贵族谁家不是三妻四妾,他身为男妻有何忍不得的,只是怕招进来探子不能给夫君分忧,更怕后来不端者有孕,动摇江阳王府之根本,让他夫君为国征战之余回府也不得开颜。
楚江看他们姆子俩都开始脸红,不免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也是人之常情,所谓解疾不忌医,王嫡君和翁主不要羞于开口,反而会延误治疗。”
“是我们浅薄了,还请先生看脉。”
楚江眼睛转了几转,邪门儿,这王嫡君的身子除了弱了点,生育能力没有问题啊。
难道是他诊脉有误?再厉害的能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楚江招来扶风,耳语:“你切脉看看,再与我悄悄说,为师考考你。”
扶风依言去做,诊了半刻钟,来楚江耳边嘀咕几句:“没有毛病啊,就是体质弱点儿,师父你看出啥来了不好说?”
“扶风你去药堂里看看,另外关上门儿。”
扶风立刻去了。
待屋里人只剩下楚江和他们姆子三人后,楚江开门见山。
“嫡君身体恙,不知江阳王殿下身子可曾有过什么旧疾或是紧要部位呃……受过重创。”楚江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段尺素与林露嗔面面相觑,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都更红了。
气氛更加尴尬,楚江不得不说:“想必你们在江阳府封地的时候也看过数名医名士了,所获,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楚某头上,所以我就直言不讳了,王嫡君的身子恙,还能诞下翁主,那么之后十余年所出,府里的其他如夫人也没有生育,我建议,让王爷来我这儿瞧瞧,病疾不忌医,我会保守秘密,绝不泄露半分。”
段尺素终于张口:“我听叔父说我刚满三岁时,父王剿灭三江水匪时,父王与贼首激战,那贼首的部下匿藏在水中,暗算了父王,父王的左腹中过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