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端着热腾腾的吃食,张伯打来了热水,赵伯刚刚把马牵去后院拴好进屋,几个人都摇摇头,不知舒晴方的去向。
看着那热腾腾的宵夜,一碗虾仁儿绿稻粳米粥,两蒸笼的灌汤蟹黄包,两碟儿扬州小酱菜,一盘子糟鹅掌鸭信,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开,都是他喜欢吃的。
楚江却不想吃,这会子这么晚了,舒晴方还没回来,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刚刚脱掉的外袍又从红叶手里夺回来,迅速穿上:“牵马来,我去寻他!”
外院突然传出马蹄声和车夫勒马吆喝声,楚江一喜,狂奔出去迎。
大门“哐当——”一声被楚江踢开,看着舒晴方在碧桃的搀扶下轻盈缓慢的下车,楚江按捺不住的冲过去抱下来美人。
“晴儿!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楚江禁不住后怕的说了几句。
根本也不是数落,更相反的是关怀和体贴爱护,谁料到,楚江两句话说完,怀里的美人竟然瘪着嘴,泪汪汪的却没哭,但脸上明显有泪痕,因为上过妆,导致现在跟小花猫儿似的。
“这是……这是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楚江声音都跟着放轻,生怕呼出的空气太重会吹坏了舒晴方似的。
舒晴方咬唇,埋首在他怀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家可归的小孩儿……
“夫君……”只一句话,舒晴方哽住似的,他依恋后怕的紧紧抱住楚江的脖子,全身心的感受男人对他的牵挂。
横抱着男妻进房门。
楚江连宵夜都不吃了,只想哄舒晴方开心,拿出腰牌献宝:“快瞧瞧,晴儿,看看我得来的赏赐,我还得到了出入宫廷的腰牌,虽然随意进出的只有朝霞宫,但也方便做许多事。”
“还有这一匣子金瓜子,一匣子珠宝,这些白银绸缎,随你处置。”
舒晴方看着这些东西,原本是恹恹的蔫蔫儿的,硬撑起笑容:“夫君的医术精湛,这些是夫君辛苦所得来的。”
“我的还不都是你的?不难过了啊?看你不高兴,我感觉天都塌了似的。”楚江不会甜言蜜语,实话实说,满眼心疼的抱着美人。
舒晴方被这一句话激起了心脉般回生,蹭了蹭楚江的心,自己心绪却越加繁杂生厌,瞥倒那一桌热腾腾的宵夜一筷子没动,当即把其他杂念抛在脑后:“夫君怎么还没用呢?是晴儿准备的不好吗?那晴儿给夫君煮碗面?或是馄饨?”
“你这样,我还哪有什么心思吃啊。”楚江皱眉,握住舒晴方的手。
“我没事,我一点都没事,我很好,我陪夫君用膳。”舒晴方摇摇头,抹去了鬓角的冷汗和脸上干涸的泪痕,微笑着拉着楚江入座。
楚江的确是饿了,快速吃完后,硬是喂了舒晴方半碗虾仁儿素粥。
劳碌了太久,猛然间回到新布置好的京城小家,楚江沐浴洗漱后,躺在榻上,沾床就睡着了。
舒晴方披散着半湿的头发,躺在楚江的臂弯里,看了楚江许久,竟然把手按在楚江心窝处,又缓缓转移至楚江的脖子,半握未握。
次日晌午,楚江用过早膳后收拾药箱子命碧桃去叫扶风准备好,要进宫继续给娴贵君和九皇主诊治了。
楚江发现了舒晴方显而易见的反常,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看着他收拾药箱。
“晴儿,我走了?”楚江是真担心舒晴方,总觉得舒晴方有些抑郁症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