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方早已法淡定,眼圈激上愤怒的猩红色,抱着头,身子都微微摇晃颤栗:“庄主……晚辈自知人微言轻,但也法被蒙蔽下去,若庄主知道内情,晚辈恳求庄主明言!!!”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父亲明明有这么多的资产却偏偏都留了“后路”?那人命呢?舒家一族数千人的性命呢?!
万海尊看着舒晴方,叹气:“上去再说。”
回到厅堂内,万海尊的态度温和许多。
在万海尊的叙述下,舒晴方知道了其中他法相信的内情。
原来,他母父白雪澄因流产在抄家之前的几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而他的父亲舒左凌回江南祖地理事时,遇到了前来游玩儿的夏朝的属国云萝国的贵男,这异邦子国的贵族小哥儿对他父亲舒左凌一见倾情,加之美貌高贵,还不求名分。是男人大都会心动,舒左凌与之春宵几夜,就此,那贵男怀了珠胎。
舒左凌受他威逼利诱,加之为子嗣着想,便有了举族迁徙移居的想法。
不料此时大黎朝新帝登基朝廷内外动荡,舒左凌一直在中立派不肯加入新帝派,见罪于圣上,血滴子又查出舒左凌私纳外邦贡男的事情来,原来,那云萝国的贵男是进贡给皇子们的,要上京选婿完婚的。新帝本就多疑,就此大怒,夜里派人捉拿舒左凌,打的他措手不及。
实际,舒左凌早已经筹备完全要带着正室白雪澄、幼子舒晴方先走。不料,白雪澄心疼辜要留下替主受难的舒家仆从,更惦念远嫁的长子舒晴圆,不肯走。其实,主姆白雪澄是心凉心寒,暗地里得知了舒左凌早已在江南和那云萝国的贡男完婚,置全族性命不顾。
这么一耽误,舒左凌被捉,那些准备迁走的资产,都停留在了快活庄庄主万海尊的手上。实际上,抛出去要迁走却没能走掉的资产,舒左凌留给舒晴圆兄弟二人的不过区区百万。
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的资产,全都是白雪澄当年做花魁时积攒的资产,被万海尊扣下了。
“你说我阿姆是花魁?!不可能!我父亲深爱我的阿姆!你这个骗子!诋毁我的爹爹阿姆!你究竟有何目的?!”舒晴方腾地站起来,厉声反驳,脑子嗡嗡作响,眼睛全都是红血丝,一眨不眨,泪已经不受控的直线坠落。
万海尊冷嘲:“小不点,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万海尊想图谋的东西吗?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舒晴方摇摇欲坠,稳住身形后,使劲儿抹去眼泪:“好,那你说说,我阿姆怎么就从江南大族闺秀变成了花魁?哪家江南名门闺秀会去做花魁?”
“你那父亲的确痴恋你母父,为了把你母父迎娶进门,他煞费苦心,给你母父改名换姓,把一落魄的江南举子变成了大族巨富,让人家认你母父做儿子,你阿姆跪在我面前,求我保密,我与你父亲虽然是酒肉之交,但你阿姆却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看出你父亲的不可靠,让你阿姆留下积年做花魁的所有积蓄,否则我不放你阿姆自由,可惜,你阿姆还是一意孤行,你要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你亲爹的忠仆。”万海尊自嘲摇摇头道。
舒晴方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全身痉挛,眼睛肿成了桃子却一滴泪也掉不出来,浑浑噩噩彷如游魂,瘫坐在地。
碧桃呜咽着跟他一起跌坐,抱住了他,哭道:“公子……”
他家族的遭难并非冤枉,而是由他父亲贪图美色一手所致,他原以为的爹爹阿姆恩爱长情,竟然是一场笑话?他阿姆宁死也不肯和他爹爹走,还是他阿姆死的另有蹊跷?
他受的痛苦折磨算什么?
他全族死难又算什么?
他阿姆究竟算什么?
他一心一意想要复仇又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