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迎接客人。
东厢房内,舒晴方听见外头的声音,打开一点窗子缝隙,看到扶风半大小人儿有模有样的招待病患,而楚江温和仁善的坐在正堂之上,好不朗朗清俊的好男儿模样。
低头看看自己扭曲的手指,就连握紧都做不到。
贝齿咬着嘴唇,咬出了血,自惭形秽!病残污秽!
他不要这样!
一整天,头次开业人不多,七八个来看诊的,有的穷苦人家没有钱,楚江也好说话,就给开些便宜的药,药费分期付款,来者头次听说这么个付诊金药费的法子的,但也都感怀楚江的善意,送来了好些瓜果吃食。
至于营业额,因为香池海掌柜的赏银,一天营业额就高达了五十七两八钱银子。
楚江很高兴,把扶风留在家中看门护着舒晴方,自己去下午开门的人牙集市,想着买两个侍奴。
买卖人口其实楚江很早完全不能接受,但魂穿太久了,他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封建王朝的吃人制度。
你不吃人,别人吃,你有良知,那么被你买回来的人也等于是被你救了。
他们的药馆就在大榆树下,直走拐弯,不到一刻钟就能到集市,骑着瘦驴,那就更快了,人牙子集市就在马市的后面——一个很破旧的土房土墙院。
几十个人在入冬的寒冷日子里只穿着粗麻短褐短裤,蓬头垢面,哭嚎阵阵,夕阳西下,照耀在他们的脸上,脏污不清,半人半鬼。
“呜呜呜……”
“嘤嘤嘤……”
此起彼伏的呜咽声,麻痹的,受尽苦难的,木然的、恼恨的眼神。
“哎呦,这不是小楚先生吗?您的医馆也缺人使唤了?”瘦小精明的伙计周丰年打眼就看到了楚江,立刻迎了上来。
他下午刚去楚江哪里看了手臂,干活扛人的时候,手臂脱臼接骨没接好,他疼了好几天,就寻思去新来的大夫那里瞧瞧,结果楚江一瞬就给他治好了,涂抹了去肿去痛的膏药,瞬间跟个没事人一样。
楚江点头,对着周丰年那对三角眼,也不知是“熟人好办事”,还是“杀熟不手软”。
“我家里的哥儿身子弱,心思多,需要体贴耐心点的人伺候,周小弟有没有合适的?”
周丰年一拍大腿,甚是夸张:“肯定有啊,今儿您算是来着了!本来镇子上的软柳楼儿已经让我给他们留好的小哥儿将来做兔儿倌儿,有三五个货色极好,还有两个原本是大户人家伺候的侍奴呢!如花似月的模样!来来来,今儿您就要了我二十个铜板,我都不好意思,正想着哪天好好和楚先生喝一杯,这就来了回报的机会,快!跟我来,我让您先挑!”
这周丰年家里三代从事此业,周家虽然从事的人牙子的生意,却和别的坑蒙拐骗的不同,正正经经的官衙批了条子的人牙,都是从“正轨渠道”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