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慧方丈把心一横,厚着脸皮,大着胆子:“您是这沧河城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我老和尚就是一条粗绳子上的蚂蚱,我能怎么样?还不是依靠您活着?死了几个穷庙和尚算啥?”
他暗暗告诉郑斌,你在我们寺存着的好些脏物都留着呢,你还玩儿了我们寺的两个清俊的小和尚做娈童,你要是不解决这事儿,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郑斌眼珠一转,回过味,温和了一点:“死了这么多人,本官也怕事情败露。”
师爷凑上来:“大人,您不觉得离奇吗?怎地就入了大狱,还没受刑呢便死了?”
永慧方丈老和尚人精一个,高深莫测的加言道:“老和尚我也觉得不妥,只怕是有人要整治大人和我们金兰寺了。这事儿捂不住也得捂着,或者找个……替死鬼。”
师爷赞同:“大人,不如就嫁祸给强盗,或是说他们寒山寺出了内奸?是楚江偷盗又害了他们怎么样?”
郑斌思绪繁乱,手指缩进袖子里摩挲着那颗‘夜明珠’。
永慧方丈早就瞧楚江不顺眼了,若不是楚江,他们金兰寺的香火怎么会少了一大半,死了也不想他安宁:“就说是那个小土郎中与初岫老和尚不和睦,他下毒害的人?被咱们抓到后畏罪自裁?一个死人,也不会说话,怎么样?”
郑斌沉默。
师爷看他犹豫不定:“大人,这事儿咱们得快办,来不及找活得替罪羊了,永慧和尚说的没,死人不会说话,咱们想怎么定他们的罪名就怎么定。”
“好吧,你亲自去办。”
“是。”
寒山寺藏书阁,距离那日出事已经两天了。
金玉楼与舒晴方躲在陈旧博古架后的藏于墙壁后的密室里。
此时,室内一片漆黑中只有一盏油灯,舒晴方心焦不已,双目紧闭坐在油灯旁边,双手交握,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经文。
金玉楼见状好笑,百聊赖的躺在木板床上翘起腿,他看了两天这样的情形:“你就是祈祷一万遍也用,这世上若真的是恶有恶报,祈祷管用,那还要皇帝做什么?”
舒晴方冷淡的很,睁开眼:“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亏你也是王族人。”
“那可不同,我是异姓诸侯王的后裔,上古贵族,可比如今的皇族历史还要更悠长,我们才是圣裔。”
舒晴方懒得理会金玉楼。
金玉楼故意凑近:“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小郎中,怎么样?你亲本世子一下,本世子出去替你看看?”
舒晴方闭目,权当耳边风,冷笑:“你想死也不要连累我。”
金玉楼觉得有趣:“呵呵,本世子开始觉得你这小哥儿胆子大,现在觉得你胆子小了,你那位兄长为何一定要留你?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