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岫方丈夜里讲经时,楚江来了。
“方丈,我想在药堂卖一些成药,另外,每月的初一十五赠药,您看如何?我以为最好还是维持两寺的香火的悬殊,否则打破这个局面,容易生祸患。”
楚江为人端正,始终觉得,这虽然是生意,却也不能完全按照商业竞争的规矩来。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如此往复,积怨成仇。若真要撕破脸,也得等实力能与之抗衡的时机到来。
初岫方丈面色祥和,微微一笑,起身鞠躬:“楚先生您果非俗人,有您在,我寒山寺受益良多,老衲多谢先生。”
“方丈客气了,若是没有寒山寺收留,我和表弟怕是要流落街头,我不才自当为寒山佛门效力。”楚江说话文质彬彬,不卑不亢,和气而狡黠。
初岫方丈捋着胡须,频频点头笑:“先生有慧根,资质极佳,入我佛门做俗家弟子也是委屈。”
“方丈哪里话,我退下了,您早些休息。”
说做就做,楚江见过初岫方丈后的第三天就和扶风一起制作“山楂丸”“杏丸”“乌骨膏”等成药放卖,走货不走价,低廉有效用,着实受欢迎。
“楚神医,许久未见,九郎甚是想念啊~”
这日傍晚,快要打烊了,观自在药堂的队伍仍然有十几个病人。
楚江看诊看的背脊酸痛,眼前一阵花,突然出现了一个他十分不想见到的人。
何九郎穿了一身五彩海棠花团蜀锦长袍,头戴金镶红宝灵蛇棺冠,细长的眉眼轻佻,全身没骨头似的半趴在楚江看诊的乌漆嘛黑的大案上。
小厮宝带嘴脸凶恶的推开楚江正在诊脉的病人大汉:“滚滚滚,没瞧见我们何家九少爷来了吗?没点眼色!”
“哎你们——”
那大汉刚要发怒对上何九郎阴险的小眼神就立刻蔫儿了,拎着草筐走掉了。
“九少爷请这边上座。”楚江做个手势,宝带见到靠大案右边的两把放着老百姓送来的满满鱼米果蔬的圈椅。
宝带把东西拿下去,屁颠屁颠的抬着圈椅放到何九郎屁股下:“少爷,坐。”
楚江示意下一个病人来看脉。
何九郎目不转睛的盯着楚江看:“小楚神医,你今日可比那日我见你丑多了。”
楚江不动声色的按脉:“……九少爷有何贵干?”
何九郎上下打量他,眯着眼看楚江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我何九找俊俏的楚大神医还能‘做’什么?呵呵,其实我想请你喝顿酒,以做你救治我祖父的谢礼,家父也去。”
“就在‘得意阁’,怎么样?赏不赏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