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方羞耻外加过意不去,但他的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位,自己穿的确费些力气。
“晴方,你知道吗?在我们郎中的眼里啊,病人不分性别,在我们眼里病人都是一样的躯壳,脏器,没有美丑,医者父母心,做郎中的只想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没有旁的想法。”
“有病不瞒医,晴方你现在已经恢复排泄功能,但是肛内的肌肉还需要慢慢复健调理,我以我从医多年的自信和尊严向你保证,一定能复原。”
“你一定要把每天身体的症状事巨细的全都和我说清楚,我好定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饮食上清淡有营养的为主,从流食渐渐固化,但汤汤水水的也不能少,不能为了少便溺就少吃,脸皮厚一些。”
“第三个月我要为你根治你手指手腕和腿和脚腕的陈积骨伤,初步预计你明年开春能自如行走,另外……”
听楚江一席絮絮叨叨的话说完,舒晴方脸色的可人红晕“唰”地全褪,苍白的笑笑:“晴方省得。”
他这样残破的身子还矫情什么?羞耻什么?害臊什么?
楚江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别的想法,始终心思漂浮,不知廉耻,不自量力的是他舒晴方。
他算是明白了,他对于在医术上有本心骄傲和钻研原则的仁善神医楚江来说,是一件挑战性的‘作品’。
他也是时候收起这等缠绵如丝萝般的悸动心思了。
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好了,我们去吃饭,应该还没凉。”楚江把小孩儿抱到轮椅上,一脸满意的看着小孩点头。
舒晴方乌黑如墨的头发还是半湿的,睫绒细长疏落轻垂,皮肤盈白的发亮,穿着近乎水蓝与灰宝石蓝之间的冰蓝色,格外漂亮,像一朵沾着晨露含苞待放的水灵灵的栀子花苞儿,秀丽的很是扎眼。
“来尝尝,这馒头,我特意为你做的甜口,肉粥软糯适口,我尝着不。”楚江高兴的给舒晴方掰开一半馒头递过去。
绵软甜厚的细粮口感,南瓜馒头味道极好。
舒晴方吃着吃着,鼻尖粉红,眼眶发热。他好想他的阿姆,他阿姆也经常为他亲手做甜软的细点。
楚江看着水漏钟,狼吞虎咽吃了两个馒头,灌了一大碗粥:“我唔……我得坐堂去了,你慢慢吃,细嚼慢咽利于吸收。”
“师父,您怎么不叫醒我?”扶风揉着眼睛从偏房出来,匆忙系衣带,脸带愧色。
扶风已经正式拜楚江为师,改口叫“师父”了。
楚江揉了一把扶风的光头,笑:“小兔崽子,快吃早饭吧,好好照顾你表师叔,好好读医书。”
“嘿嘿,嗯嗯,你放一百个心,今天我就能把汤头歌全背下来,您回来检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