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业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院子里的鸡还在那报晓,王二也正从窗户往屋里头翻。刚跨了一条腿,就看见屋里头除了月重轮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桌子边上支着脑袋睡。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床就在边上两个人非得受这罪,但是更庆幸床是空的,他能赶紧躺下睡了。
就在王二消化屋里情况的时候,月重轮闭着眼睛说到:“去青楼待了一晚上,你倒是性致高涨。”
“你怎么知道?”王二皱着眉头,心里琢磨着月重轮到底是不是跟踪他的人。
虽说月重轮是派人跟踪他了,但是要没这探子他现在也能猜到王二去了哪里,毕竟王二身上现在混着各种胭脂水粉的异香令人反胃。“闻到的。”月重轮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直视他,声音听着委屈却满不是那回事,“三番两次地嫌我,自己却瞒着所有人去青楼里头寻欢作乐,你倒真是干净。”
那蛇目盯着猎物的眼神,王二再熟悉不过了。
他身上的黑蛇不断吐着信子,早王二一步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看这气氛,王二卡在窗户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听到对话声音的周定业一醒就瞧见了有点微妙的气氛,以及卡在窗户上的男人。他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于是保持姿势装睡。
“醒了就别睡了。”月重轮这话明显是说给周定业听的。周定业睁开眼睛,不敢说话,就怕月重轮把火气撒到他身上。
王二看一个陌生人还在呢,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人,索性就钻进了屋子,稍作嬉皮笑脸的样子解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自知现在自己看起来就是双标,理亏。于是王二把窗户关上,打算先示弱服个软。“况且那说是青楼……”他站到月重轮的跟前继续解释,“其实私下里就是个黑市,我去那做的都是正经交易,没有一丁点皮肉关系。”
周定业一听,两眼放光:“这附近还有黑市?”对他而言,黑市正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西边镇子上就那一个青楼,从侧门进去就是。”王二想了想又赶紧补了句:“但是如果你从正门进的话就是另一门生意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还往怀里摸着东西,掏出来了一个白玉镂空的坠子拿到了月重轮眼前:“你看,我从黑市上淘的。”他晃了晃这个玉质香囊坠子。“我在这里头放了一样的香料,你把这些都拿走,把我的还我。”王二又掏出了月重轮那个香囊,打算一起交还给他。
可月重轮连看都没看:“我喜欢这个旧的。”
“那旧的有什么可稀罕的!”王二觉得那个香囊又旧又破,放在男人光鲜亮丽的身上有点丢人。也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偏要这不值钱的小玩意。
他从窗户那一进来就看到月重轮把他的香囊挂在身上,搞得他头皮发麻。
这厮没憋好屁。
王二也不管他了,直接把手上的东西都揣回怀里。
而周定业在边上打眼一扫就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银子。
雕工和玉本身都很普通,但能值个好价。可月重轮的香囊能换十几个这样的物什,更不提里头的名珍香料。
连他周定业都替月重轮觉得不值。
“阿为哥。”沉默了半晌后,月重轮又突然这么喊了眼前的男人这么一嘴,搞得王二一激灵。就在他正要说话的时候,王二腰上的那条黑蛇吭哧咬了周定业一口,周定业一声惨叫把王二犯困的脑袋给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