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布满了毒虫。
地上匍匐着几条蛇,那些蛇一看便知毒性极强,发出“嘶嘶”的声音。
一条纯黑的蛇顺着王二的腿爬到他的身上,遂而攀上了他的肩,又缠绕在他的脖颈上蹭着他的脸亲昵。
那鸦青男仅仅扫了暗室一眼便认出来那些活物都是王二养的蛊。
“卫某有眼不识南疆的前辈,失礼了。”卫仕杰行了个礼,遂而令还在酒窖的手下赶紧撤了出去,“原来前辈百般遮掩的竟为这种小事。”
“小事?”王二瞪着卫仕杰,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仍笑脸相迎,卑躬屈膝地杵在那,“如今用蛊的人被朝廷百姓视若蟊贼,还是要躲的。”他脖颈上的蛇对着卫仕杰探出了信子,作出了威胁的样子,“头些日子还在念叨这些蛊可得好好藏着,没想到还真是禁不住念叨。”
卫仕杰让手下赶紧去搜其他的地方:“前辈放心,卫某今日什么也没见到。”
王二观察着那些手下,也没了好气:“我看你们也甭搜了。”他迈着像蛇一样的步子靠近了卫仕杰,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下来喊着女儿:“王月出,把人领出来。”
王月出屁颠屁颠地拉着月重轮走了过来,看到卫仕杰又紧张地抓住了月重轮的衣服。
她倒是不害怕,就是觉得现在的气氛怪怪的。
王二的手抚上了卫仕杰的肩膀,灼热的吐息钻进了他的耳畔,王二一字一句地问他:“你仔细看看,他好看吗?”他牵起男人的手指,指向了月重轮。
“好……好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卫仕杰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热烈的跳动,意识也跟着他跑了。
“他眼熟吗?”
“不……不眼熟。”
“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不是。”
接连的两个问题,卫仕杰在所有的人面前否认了月重轮是他要找的人。
“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却砸了我这么多东西。别的东西倒是所谓,可是我的蛊……你可赔不起。”王二的手指顺着他胸前一路滑到了腰带,注意到男人腰间别着的玉佩,上下打量着男人,“我也不为难你,这块牌子是块好玉,我可就拿来抵了。”
拿了他的白玉牌,王二把卫仕杰一推,男人后退了一个趔趄。
“别忘了,你在这里可没见过有人用蛊。”这是王二对卫仕杰说的最后一句话。
卫仕杰虽然大脑迷迷瞪瞪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现在该走了。他撤走了那些手下,脑袋昏沉地向外走。孙富贵一直在酒铺前头拦着酒客,见卫仕杰从后院里走出来,也看明白是没找到人。于是他点头哈腰地跟在卫仕杰边上喋喋不休说着这条街上鸡毛蒜皮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