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城第18章梦魇_其他类型

第18章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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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老二随着年龄不断增长，身体越来越差，睡眠也越来越少。刚刚出生的婴儿一天二十四小时，他们能睡二十个小时。这人老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能睡四个小时就已经不了。这人越老，不但睡眠少，心机还会越来越重。古语有云“马老滑，人老奸”一例外。当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人情世故越来越多，曾经的意气用事，变成现在的处处心机。

他从少年的时候就经常做一个相同的梦，那梦就像真的一样，一点也不像是梦。他梦见他被用一根绳子吊在城门上，晃悠悠，晃悠悠，突然猛然绳子断掉，他被重重的摔在城门外的地上，就在这时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个梦跟随了他一生，眼看着年龄越来越老，做这个梦的时候，越来越多。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日夜里又是同样的梦，心里猛的一惊，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的一生。

五岁之前的事情他一样也记不起来，最早的记忆是他被母亲背着去看中医，小时候夜里时常会咳嗽，只要咳嗽起来那基本上就是一夜。母亲给了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

往后就在到了读私塾的年纪，祖父、父亲都秉承着“读耕之家”的理念，家中论男女只要到了读书的年纪就会被送入学堂，只不过女孩子读三年私塾就不再让继续读下去。老人们的思维始终停留在“女子才便是德”上面，男孩子就不同了，读了三年私塾，继续一直读下去，直到金科提名，取得功名，为国为民效力。

他的父亲栗宗介因不热衷让孩子们做官，所以就想着他们能做一名清流，教书育人也好，学医悬壶救世也罢，过上一个清闲富足的生活就行。在父亲的影响下，他和大哥都没有去参加科举，没有去考取功名，只是碌碌为一生。

他从小时候感觉自己和家人都有所不同，包括长相，性格。完全不像一家人，母亲说他是像祖母，祖母去世的早，来的祖母是祖父续弦续的，下一辈人谁也没有见过祖母，所以母亲这样说他们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的去世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这个话题。

过几日，就是栗老二的八十六岁大寿。人说“六十六，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栗老二过了八十四，身体还硬朗着呢。书法、书岩跟着他商量要给他过个寿宴庆祝一下。栗老二想了想说“就目前这个形势，过寿宴不是落人话柄”。

栗书法说“虽然形势不好，但是寿宴还是要过的，咱们大家户不比那些小门小户的，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如果放在解放前，咱们要邀请所有的亲戚，邻里大庆祝一番，但现在咱们也不大过，就把大伯那边的喊来，咱们热闹一下，外戚就一个不叫”。栗老二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站起身走到内屋，翻箱倒柜一番拿出一根金条，递给书法，你去想法卖了换些钱，办寿宴不得花钱呐。

栗书法说“您老还藏着这些玩意呢，他们几次翻家都没有给您老翻走”。

栗老二说“他们拿走的不少了，但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把底给翻个朝天吧”。

说毕，摆了摆手，示意孩子们出去。栗书法正要出门，栗老二说“换钱你走远一些，不要让人扫了影，不然又会有大麻烦，他们眼红着咱们呢，他们想一下子把咱们弄个底朝天，殊不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栗书法出了门寻思着“这老头有两把刷子，一次次的翻家，竟然没有翻走他的东西，也真不知道他把这些黄金放在哪个位置了。回想起当初侄子去广州学习，没有盘缠，他第二天出去了一天，第三天就拿来了三百块钱，当时就纳闷，这钱该不是他从哪里偷来的吧。现在看来，他的父亲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了的。”

第二日，栗书法坐车去了省会郑州，晚上九点才赶回家中。到家后顾不上喝口水，就进了父亲的内屋，爷俩在里面嘀咕了两刻钟，栗书法就从内屋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歇息。

他把换来的钱大部分都给了栗老二，留下办寿宴的钱交给了自己媳妇，一连说了几次，没有他的允许一分钱也不能花，女人答应着。

不久，栗虎栗老二迎来了自己八十六岁生辰。儿子栗书法、栗书岩、侄子栗书城、栗书生；孙子辈栗果，栗小栗等一众人按照顺序给栗老二磕头祝寿，栗老二每人发了一个红包，随后一家人坐下，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场。很久了一家人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畅饮过，当日这一切都是关着门悄悄的进行的。

夏季的永陵城到处都能听到挂在树上的蝉叫声，中午连睡个午觉都会被它们干扰的睡不好。几个娃娃在“海的”里面嬉戏着，玩耍着，他们的笑声是那么的纯正。几个妇女拿着家里的脏衣服在河边清洗，一边清洗，一边嬉闹，不断的说着一些“荤段子”，泼辣一些的听到哈哈大笑，腼腆一些的低下头偷笑，一片欢声笑语。

衣服洗完，在傍晚看到河边的人少了，妇女们会跳进河里清洗一下自己出了一身臭汗的身体。河水湿透衣服，那一对对圆润肥大的两座乳山在衣服里面跳动着，如果哪个男人正巧在这里经过，绝对是经不住这些诱惑的，但是在永陵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傍晚男人是回避去河边的，因为那里不光是有别人的婆娘，说不定还会有自家的兄弟姐妹，所以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家一直默默的坚守着。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妇女们是禁止下河的。这个时间是爷们们洗澡的时间，他们在庄稼地里忙碌一天，睡觉前来到河边洗洗澡，干干净净回到家里，晚上睡觉也舒坦，家里婆娘们也会开心的依偎着自己的男人。

今年的夏季大旱，地里的庄稼就像被人抽空了筋似的，耷拉着脑袋，精打采的默默的站在庄稼地里。私下有些迷信的妇人们开始偷偷的来到观音庙祈祷，在走出观音庙的时候，都会来到旁边的女魃像，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草鞋，在女魃的身上抽打几下，希望早日把女魃打跑，早日盼来甘露，以解救大众。上次打女魃的时候还是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那种场面历历在目。

林正昆早早的来到大队部，这是自那个妇人大喊一声“有林正昆担任大队书记”后的第十五个年头。时光就是这样，往前看感觉日子好难过，好漫长，但是往后看它又是那么的飞快。这只是一个感觉罢了，难过的日子也是那么久，好过的日子依然是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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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

第18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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