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刑煊这样说,池潋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松了口气,拍了拍刑煊的肩膀,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狗圈,还十分善解人意地道:“知道你忙,我也理解你,我这也不急,到时候这东西的事情,也劳烦你帮我办一下喽。”
说完,池潋便回过头,步履轻快地朝卫生间走去了,至于身后刑煊略显阴郁的眼神,则被他完全视地抛在身后。
洗漱期间,看着镜子中英俊的自己,池潋甚至心情愉悦地开始哼起了歌,他太久没有回到黑枭了,其实旧日生活中的便捷之处还是让他觉得十分怀念的,只可惜比起这些生活中的便捷,他的内心还是更向往“自由”,或许自由会让他食不果腹;会让他过上打猎为生的原始人生活……但是,怎么说呢?池潋觉得自己生来就不适合被约束在某个体制中,也不适合被别人管教着。
洗完脸的池潋习惯性地凑近镜子开始观察自己的俊帅容颜,他是有点近视眼的,这导致他凑近后,才在镜子的倒影中看见自己脖颈处细碎而密集的红痕。
这……是吻痕吗?亦或者是……咬痕?池潋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好了吗?”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池潋迟迟回不过神来,直到刑煊的身影出现在浴室的门口,他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淡然的昔日旧友,才在心中闪过了一丝极为别扭的情绪。
“哦,好了好了,走吧。”池潋说着,闷头走向门外,同刑煊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满腹的狐疑,“喂,你昨天晚上……该不会对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刑煊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两个人并肩走在偌大的酒店内部,这时池潋才发现这间酒店的这一层楼似乎空一人,只有电梯口有两位酒店的工作人员以及刑煊手下负责安保工作的人驻守在此地。
哦是了,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领主住的地方是需要全程戒严的,原来身旁这家伙的身份如今竟然已经尊贵到了这个地步……
迟钝如池潋,跟刑煊走在一起,他竟然现在才感受到压力,这份压力令他魂不守舍,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刑煊方才回答自己疑问的说辞,“嗯?什么?刚刚你说什么?”
刑煊看着池潋,“要是别人这样不认真听我讲话,那么他应该早已经被免职了。”嘴上这样说着,刑煊却一直勾起唇角,仿佛心情十分愉悦似的,“我是说,你对奇怪事情的定义是什么呢?总不至于常规的亲吻都不能接受吧。”
什么叫常规的亲吻啊?池潋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天知道他有多想纠正刑煊此刻的说法,然而刑煊却一路上都受到保镖以及酒店经理的护送,他没有当街否定刑煊的话,只是等进了车才小声说:“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不能这么做。”
池潋的话语显然引得刑煊有几分不满,他撇了撇嘴,一边接受着周边黑枭民众的注目礼,一边强打起精神向窗外挥手,其间他不忘小声嘀咕:“只有你才这么不识货。”
池潋完全没有听见刑煊的小声抱怨,他只是惊叹于这些来观摩领主的民众之多,“刑煊,”他忍不住问:“像你现在坐到这个位置,会不会有人要来刺杀你啊?需不需要保镖?或许在黑枭期间,我可以来做。”
这番话当然是池潋为活跃气氛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他知道刑煊的安保工作会由更专业的人员专门负责,而自己在校期间所学的东西,其实跟安保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我怎么会让老婆当自己的保镖呢?”刑煊笑了一声,他其实很享受同池潋说这些家常话的时光,“池哥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很好的工作,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因为一直跟池潋形影不离,原本今早刑煊的心情还算是不的,眼见着载着他的车辆缓缓驶入那扇熟悉的大门,眼见着住所越来越近,望见内里景象的刑煊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看见了停在草坪外停车场的那辆,属于自家弟弟的专车。
刑煊的拳头已经不由自主地握紧,他当即命司机调转方向,并且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池潋的视线,他不想让池潋在这个时候同自己的弟弟相见。
被蒙在鼓里的池潋简直可以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刑煊这话里传达的意思,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调转方向离开住所,转而又回到大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