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霜和唐伤倒是表现出少有的耐心和恭敬,嘘寒问暖,说长道短,让范哲一时以为两人改了性子。
终于有一日,秦守靖发了咳疾,灵丹用,范哲急着赶去镇子里请医倌来看,托两人看护师父。两人满口答应。
偏偏不凑巧,那医倌出去未归,范哲等了个把时辰,心下惦记,留下讯息后匆匆赶回。
回来开启阵法,先喊了声“师父”,没有听到应答。
范哲心下一紧,快步来到师父的门前,撞门进去,见师父仰面躺在那里,未着寸缕,只在腰上盖了块毯子。
“这两个混蛋!”范哲怒骂,快步走到床边,拉起师父手腕查看,尚有脉搏,只是有些虚弱,顿时出了一口长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帮师父输送些许灵气后,秦守靖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到范哲时眼神一定,笑道:“这般着急作甚?你都二十二岁了,不能再毛毛愣愣的。”
“嗯。”范哲点头答应,察觉出师父体内的气息比紊乱,多半是怒气攻心所致,不由感到慌张,道:“师父,我去给你找点水。”
“莫走,咱俩说会儿话。”秦守靖咳了几声,胸膛里就像装了一架破旧的风箱,半晌才喘过气来,道:“你答应师父,以后至少留着他们的性命。”
范哲不愿意,便以沉默回应。
秦守靖长叹:“伤是我一故交之后,月霜是我秦家表亲,的确有血缘关系。如果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我死后也没脸见人了。”
说完又是一通狂咳,直咳得连五脏六腑也要吐出来一般。
范哲见他这般辛苦,只好“嗯”了一声,“师父,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歇息一会儿。”
“暂时死不了。”秦守靖深呼吸几次,“你别哭丧着脸,等我走后,你就搬回门内去住,过几年再去参加禁地试炼。那里面有些灵草你一定要拿到。”
他罗里吧嗦说了数种灵草的名字,说着说着睡了过去,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范哲帮师父揩干口水,又擦了擦眼角,将毯子扯直。顺手拉过铺盖,给师父做了一个被窝,就在旁边打坐修炼。
第二日下午,那医倌看到范哲的留信,赶过来查看,留下几颗丹丸。范哲出来相送,那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此处,连药费也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