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摇了摇头,迅速从谷中找来一名青袍男子,吩咐他将范哲送回柒霞镇,然后就和唐伤一起离开了这里。
那名青袍弟子在二人面前脸色恭敬,任何要求不痛快答应。但等那两人飞远,面对范哲时就换了一副冷冷的面孔。态度变化之快,让范哲叹为观止。
他把范哲送出谷口,又丢下一张简易地图,随后就转身没入谷中。
范哲拿着地图,站在原地看着谷中逐渐生出浓雾,遮盖了谷口,不禁觉得这人既可怜又可悲。但转念一想,自己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和此人又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如果不努力修炼,就会沦为别人的奴仆,为人看门喂马,让人呼来喝去,哪有一点自由!
不甘心又如何?愤怒又能怎样?或许这就是修真界的真实吧!
范哲低低咒骂一声,摸出鸿雁符,按照地图上面的路线,飞了数个时辰,直到后半夜才终于绕出了后山,又飞了数十里,回到柒霞镇。
直到这一刻,他心中忽然生出了迷惘,不知道自己踏入仙门,尤其是想拜入仙霞派的决定是对是。
同门的师兄师姐尚且是这般,更何况是别人!难道自己将来就要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人人都不可信任,相互之间只有利用、争斗和猜忌吗?
可是离开了这里,又能走去哪?这世间哪有什么不一样呢?
在同门的师兄师姐上了一堂“生动而又宝贵”的课后,十七岁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从前总是满怀希望的眼神黯淡了许多,但同时又坚定了许多。
......
“成了。”范哲小心操控指尖上的金红火苗,把一小块杂金烧化,直到变成一团黄豆大小的金色液体,再移入装着冷水的小桶中。
杂金就是混合了许多杂质的生铁,平日需以地火提纯才能使用。对于精巧的小件来说,地火不好控制,手法不熟练很容易烧毁,远比不上范哲对金火灵脉的操控。
融化的杂金投入冷水,“刺啦”一声,水汽弥漫,狭窄的石室内立时充满了难闻的气息。
范哲挥动袍袖,赶走水汽,迫不及待的从桶底拣出一颗金色的小珠子,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叶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