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突然问：“为什么人和妖不能和平共处？一定要彼此争斗？把坏人坏妖都杀了不就好了吗？”

对于道士单纯的三连问，恙勾唇轻笑，似被逗乐了。

两妖一人都瞧着他，目露疑惑，没明白他在笑什么。

容容偏了偏头，眼里也忍不住跟着少年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大哥哥在笑什么？”

“人和妖可以和平共处。”恙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平静的开口：“甚至想做到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红红忍不住提问：“那该怎么做？”

“两个同样拥有此信念的人和妖登上顶端，双方对己方，以杀止杀为束缚，签订盟约。”他的声音平静到近乎情：“和平是盛开在白骨上的花，白骨皑皑为后人留下花团锦簇。”

红红的呼吸微微一窒，她认真的看着少年。

恙笑了笑，眉眼微弯：“不过嘛，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外敌入侵，这自家争地盘的也不争了，一同抵御第三方。”

“…原来还可以这样。”红红声音低低的应下：“这些都，好难。”

小狐狸的大耳朵突然耷拉了下去，软软的贴在金色头发上，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小狐狸，知道人心险恶这四个字吗。”

对于少年的问题容容快速的回答：“知道！坏人坏妖就想吃了容容和姐姐，把我们卖去天香院，会打我们。”

恙漫不经心的揪下手上玫瑰的一片花瓣捏在指尖，放在鼻下轻嗅，玫瑰的花香丝丝缕缕的钻入鼻腔。

少年低头嗅花，月光盛开在他身后。

与少年月下翩迁的是他口里平淡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对也不对，你们把我带回涂山，而我是坏人，我就在在近了涂山之后，当着你们的面杀掉你们的同族，毁了你们的家园，折了苦情树，你们会被千夫所指，日日活在自己的悔恨里。”

红红和容容顿在原地，愣楞的看着他，似没想到人还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