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兵部大堂只有两人。
门外甲士守卫森严,正是:盔甲寒光照铁衣,长枪林立与天齐。
士兵目光炯炯有神,虽是午后斜阳,仍具压迫感,让人敬而远之。
大堂中央居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黄色卷轴。
地上有一张展开的南直隶布防地图。
两侧排开的座位上,左侧坐着一位身穿灰色粗布短打衣衫的老者,脚上还沾有些许泥巴,黑纱幞头下,两鬓白发丛生,透露出一丝老态。此时,却一言不发,双腿不住的发抖,眉目间满是伤情,似是在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悲痛。
右侧把手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中年左右的男子,面净须。身着红色飞鱼赐服,头戴一顶三山帽。额宽眉厚,一脸正气。此人便是南京镇守太监王景弘。
大堂沉寂半晌。
“大人,陛下已去,眼下要务是掌控南京,稳定整个南直隶,切勿再起兵戈啊!”
王景弘微微探着身子说道。
郑和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王景弘,“你来南京时,太子不是嘱咐过你要如何行事了吗?”
王景弘点点头。
“兵部关防大印和南京城各个城门的钥匙,我都已经亲自掌控。”
郑和也点点头。
“如果汉王得知消息,他若是孤注一掷选择造反的话,有两条路可选。”
随即跪在地图上,手指着乐安,先是往北京方向一划:
“一是孤注一掷北上京城,但此时京城防御应该已经完善,他若直取京城,异于以卵击石。”
随后又在乐安往南京方向一划:
“再者就是南下南京,若是让他先机占领南京,进而控制整个南直隶,先不说兵威如何,单单是截断整个东南赋税粮道,就足以使得北京难以应付,进而占据江南半壁。”
王景弘也跪在地上看着郑和在地图上比划。
心中已然知道情况的凶险。
“所以只是掌控南京兵部大印和京城十三个城门的钥匙还不够,现在要做的是加紧控制南直隶地区的卫所和驻军。”
“现在汉王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反与不反,只在瞬息之间,所以我们这里应该加以戒备。”
王景弘闻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