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朝素以孝治天下,太子又以孝侍父侍君,吕大人觉得穿吉服可恰当?”
杨荣反问道。
吕震一听,顿如五雷轰顶。一时间也在悔恨,自己是老糊涂了,怎么会问这等白痴的问题。
也难怪,永乐皇帝继位,是取自建文皇帝,自然不会为建文皇帝着丧服登基。而自己在建文年间便是北平按察司佥事,是地方官,不在京城,自然不会看到建文是否着丧服在灵前继位。
而永乐皇帝自靖难起兵开始,自己便投靠永乐皇帝,侍奉燕王世子朱高炽,后来又任真定知府,不再朝中,自然不知道。
可以说此次太子登基,是他为官以来,第一次经历太子顺位登基,礼仪多少有些疏漏。
幸好自己提前请示了这二位,不然明日出,可是拿自己的九族开玩笑啊。
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拍了拍发抖的大腿。
杨士奇走到近前扶着吕震坐下,“吕大人未曾经历过,也是正常,不用过多担心!”
“届时庆典,百官自是要着丧服,但新君继位,是要着衮服的,只是稍侍丧服修饰即可。”
说着给吕震倒了一杯茶水,继而说道:
“新君仁孝,必重孝义。民间守孝三年,但一国之君,不可如此!”
“大人作为礼部尚书,此事进言前,要斟酌再三,切不可会了圣意,否则,祸福难料啊!”
吕震一听,慌忙起身,抱拳道“还望杨大人教我!”
杨士奇扶起吕震,扶着他坐下,安慰道:“新君仁孝,也重情义,自是不会明说。但我等作为臣子,理应为君分忧。”
“历朝历代,新君劝进,凡三次而已,而今新君,我等劝进五次,方才应允,已是破例。”
“由此,吕大人可循前朝故事,只言皇上应以国事为重,不能三年不上朝,也不必依循民间惯例守孝三年。”
“只言天子守孝,可一天抵一个月,三年既二十七个月,既着丧服二十七日即可。”
“届时新君满意,诸臣也得自在,大家皆大欢喜,吕大人也不必担惊受怕,岂不是一举三得!”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吕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