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坐着客运车昏昏沉沉回到外婆家，把老人家吓得够呛。

大腿上血淋淋的大口，脸上脖子上的划痕，都告知女孩遭遇了什么。

席梦还冲她笑，不过后面意识昏沉晕过去了。

外婆把她湿衣服换下来，仔仔细细地给她上药，一边涂一边抹眼泪。

后半夜席梦发起了高烧，外婆喂她吃了退烧药，又用土方子拿酒给她降温。

等到天微微亮，院子的公鸡打鸣，席梦的烧才完全退下去。

外婆在椅子上枯坐了一宿。

*

席梦醒来的时候发现外婆睡在竹椅上，眉头皱得很深。

她伸手替老人家抹平，从床上拿了床毛毯盖在外婆身上。

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来到厨房，熟练地在灶台生起火，下锅煮米饭，又去院子择了些新鲜的菜清洗、切块、装盘。

窗外的燕子站在电线杆上互相啄羽毛，抖了抖身上的水，发出清脆的鸟叫声。

席梦闭着眼感受到安宁。

米饭煮到差不多，又用小火焖一会儿，才能抬下灶。

铁锅被火烧干，席梦挖了一勺猪油，放入锅中。

等到猪油烧开，又把不易熟的菜先下锅翻炒，其余的配菜依次下锅。又去剁了块排骨，做红烧排骨。

炒完菜，就着剩下的油，煮起一锅汤底。

等到水烧开，又下白豆腐、番茄、青菜。

饭端上桌，外婆也醒了。

看见席梦受伤了还起来做饭，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不等外婆起来做，你这还伤着腿呢。”

席梦笑着把她按坐在凳子上，“咱们祖孙俩谁做不是做，腿伤了也不是断了。”

外婆捂住她的嘴，连呸了三声，“老祖人在上，小孩子说的话不要当真，要好好保佑幺幺健健康康的。”

席梦笑弯了眉眼，给老人家盛饭。

家里的土狗小黄趴在脚边摇尾巴，席梦把啃过的排骨放到它的饭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