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家母原是打算安排家丁随从的,是臣女疏忽了。臣女想着库业国泰民安,哪里需得带着男丁,不便利的。可哪知、哪知……”奚莹彩说着,眼角儿便红了起来,声音也哽咽着,话竟说得不利索了。
季寔恍惚间想起太子对奚莹彩的那份情,抬起手的刹那间,又莫落地放下。想了想问道,“奚小姐这是回京还是去东唐?”
“臣女去东唐。”奚莹彩答后又狠了狠心,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女听闻太子东巡首站既是东唐,又闻东唐是库业贸易大港,因此想着也游历一番见见世面。便央求了父母带着贴身婢女,雇了辆马车出来了。”这是奚莹彩琢磨了很久的说辞。
“明日卯时与我们一同去东唐吧,安全些。”季寔敛着脸上的情绪,不露半分地说着。听在奚莹彩的耳里,确是最温暖的、最有感情的邀请。
“谢殿下关心。臣女不多扰,请殿下早些休息。”得了季寔的点头,奚莹彩后退着离开了甲等壹号房。
奚莹彩有些懊恼自己,昨日便该狠狠心定下甲等房,这样就可以离着太子近一些了。
京城。
德瑾在申时已入安定门,又行了一个时辰到了定国公府。
“陈伯,祖母现在如何了?”德瑾匆匆下了马车,急着对迎出来的管家陈忠问。
“回小姐,老夫人现在已经稳定了,就是身体还虚着。”陈忠答了小姐的问话。又听小姐吩咐,安排人手将从东唐带回的伴手礼送至德瑾的院子里。
德瑾这边带着秋爽直奔祖母的院子。
“祖母,瑾儿回来了。”刚进了院子,德瑾就大声向祖母打招呼。
听了德瑾的声音,老夫人先是一愣,继而知道是真真切切的,便急着让晚娘快去迎。
德瑾进了老夫人卧室,顾不得先去望闻问切,扑上前去。老夫人顺势搂住自己的孙女。
“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德瑾感受到老夫人的力量,稍显心安,抬起头满眼关切。
“傻丫头,着急个什么?一路紧赶着莫不是怕不累?自己给我的药丸子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老夫人的反问让德瑾不好意思起来。
德瑾撒娇地嘟嘟嘴,又嘴上利索地对老夫人说,“我问了报信儿的家丁,听着描述觉着是吃了虚情丸。可祖母定是遇到事儿了,否则那又不是什么糖丸,平白地让自己遭罪?”
“就知道我家瑾儿是个聪明的。”老夫人怜惜地帮德瑾捋了捋额角垂落的碎发。
虚情丸的药效消退了许多,老夫人今日午后精神比昨日强多了,但毕竟还是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