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槐离他更近了些,刚想开口,乌发美人便似受了惊吓的猫,突然大力将身后贴着的人推开,“你别碰我!”
裴槐措不及防间没站稳,被他推得后退了半步。
青年以为药药是被自己弄疼了,也没有多想,从茶几下面翻出了酒精和创口贴。
“别做饭了。”裴槐心疼道,“乖宝,咱们请个佣……阿姨吧。”
岚药将袖口又拉下了一点,将手腕严严实实地遮盖住后,他才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小老师抿着唇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道:“……家里没钱。”
裴槐怔了怔,刚想说他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人设后,突然哑口言。
自己现在能有老婆,全靠的是同情和谎言。
那以后呢?
若是被药药发现自己之前全是骗他的,借着怜惜登堂入室,还骗他进行色情直播……
那自己就彻底完了。
以前裴槐只是想要玩玩罢了,等玩腻以后便抽身离开,古板趣的小老师只是他离家出走过程中的一点乐子,他自然不会考虑以后。
所以他肆忌惮的用岚药取乐,但现在想认真了,身份与谎言,便成了横在他们中间法跨越的沟壑。
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怕药药脾气再好,以他倔强的性子,估计也是不会原谅的。
现在老师对自己多么温柔,那么将来真相暴露就能有多失望厌恶。
裴槐站在原地,心里生出尽的惶恐和悔意。
他站在原地不说话,屋内弥漫起窒息的寂静。
过了半晌,裴槐才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药药,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岚药垂眸,忙碌的动作机械又僵硬,他将煮软的面条从滚水中捞出来,哪怕有细小滚烫的水珠溅在手上都恍若未觉。
听到恋人的问题,失魂落魄的老师嗓音异常轻:“……我会的。”
阿槐能做什么过分的事呢?
顶多不过就是将自己仅剩的那点钱败光,或者央求自己继续躺在床上直播帮他赚钱还债而已。
岚药深爱裴槐,这些事他本来就是咬咬牙能接受的。
老师长而密的睫毛缓缓垂下,可自己的秘密呢,他根本不敢告诉裴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