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药的睡眠很不安稳，哪怕是在自家的沙发上，也眉头紧蹙着，蜷缩成一团。

尽管裴槐动作很小心，他依旧被惊醒了。

岚药迷迷糊糊地被酒气熏醒，立马想到了今天上午恶心的遭遇，那个人也是一身馥郁的酒气丝丝缭绕。

乌发美人下意识便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像是一只应激的流浪猫。

抱着他的人手臂缩紧，裴槐略有些担心:“药药?”

岚药认出了是恋人的声音，挣扎的动作这才逐渐软化。

“我、我做了个噩梦。”

岚药垂首埋在他怀里，细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恋人的衣襟，想要强装镇定，却控制不住地在青年怀里颤抖。

那根本不是噩梦。

而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阴魂。

可这些话，岚药根本不敢和男友说。

是很可怕的梦吗?

裴槐能感受到怀中人沉默的恐惧，一向倨傲的青年竟有一些后悔，他应该早些回来的。

“没关系，我回家了。”裴槐嗓音轻柔，不像是往日里虚伪的应付，而真的带上了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客厅到卧室不过很短的距离，青年却觉得臂弯里的重量略有负担，抱得他浑身都有些酸痛。

并不是因为怀里的美人太重，而是稍微松开些，他怕抱不住药药，可若是重了些，裴槐又怕弄疼他。

“你去喝酒了?”

岚药安静靠在恋人怀里，一动也不动，昏暗的灯光透在他的脸颊，宛如没有生机的漂亮偶人。

乌发美人眼睫扑朔，又慢吞吞地问道:“旁边是不是还有女孩子?”

他难得与裴槐亲近，离得近了，便能闻到青年身上的酒气以及稀薄的甜味。

裴槐哄人的时候又甜又娇，却绝对不会喜欢那种香水。

“我……”

青年张了张口，又抿抿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习惯了人伺候，旁边坐着个矫揉造作的男孩讨好也懒得拒绝，只是没想被药药闻到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