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药当即就决定管他的呢,要今天被他逮着谁欺负了晋翎,自己可没他好果子吃!
小王爷在后宫为晋翎公主愤愤不平的时候,江悲筠这处也没安生到哪里去。
近几日,总有人明里暗里打听,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意将公主嫁去草原。
甚至还有人自认为揣摩透了摄政王的心思,自告奋勇要去劝晋翎公主,让她主动请缨远嫁蛮夷,舍弃自身为国效忠。
江悲筠深呼了口气,强压下将人拉出去砍了的冲动。
草原派来使臣,分明打的是将他们本就一滩浑水的中原搅得更加不安生的主意!
若是这边真送公主出嫁,不仅让京城丢了脸,更让草原白得了公主与许多嫁妆。
若是不派,草原人也吃不了什么亏。
江悲筠若真的怕打仗,他也不至于将谢雪衣都派到边疆去了!
想起朝廷那些人奴颜媚骨的模样,摄政王内心就起了端怒火,战还没有打起来,就想着送钱送公主求和了?
一群混账蠢物!
总有人觉得摄政王不在意区区一公主,又不是他亲生的姊妹,就算嫁去外面死了,又能损失什么。
思及此处,江悲筠就目光森冷下去。
如今能卖女人求和,那以后,是不是就轮到卖家卖国求荣了?
殿里静悄悄的,摄政王没再摔奏折,哪怕他再生气,也是君子矜怒,总会为了大局隐忍下去。
这次江悲筠主动要给晋翎帝姬大办生辰宴,不仅是为了彰显对岚氏血脉的宽宥,更表示对晋翎的看重。
他要给公主撑腰。
等侍从轻声提醒摄政王该更衣时,江悲筠恍如初醒,缓缓地阖拢了书案上泼墨书就的大字。
侍从抬头时,不小心瞟到了几眼,只觉得那字笔锋遒劲有法,运笔间似乎隐有吞山河之怒势。
那是一句极讽刺的诗。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侍从头垂得更低了,心里暗自明白,自家主子又被朝堂上的如泥塑木雕的老大人们给气着了,满心怒火处发泄,只能尽数付于字中。
许多自认为摸清了摄政王心思的人,估计要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