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咱们抛了足足三成货,但是似乎市场承接能力有限,估摸着外面几家之中只有一两家在托市!”
严樊闻言点了点头,敲着桌子以半命令的语气道:
“今天我们必须把手中的货全部抛掉,让这些投机商贾都吓离此地!这里面的分寸你可知道?”
叶雨亭虽然不满严樊的日益跋扈,但还是忍着不满回道:
“小阁老放心,我会先把大部分货都慢慢卖掉之后再一次性砸盘,保管既能吓退众人,还能让我们全身而退。”
严樊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赘言,只是继续思索如今京中的局面。
不过多时,交易市场再次开始新一天的交易。
每一个普通交易者们都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踏入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一盏茶之后,万众瞩目的大米期货开盘价公开了。
证券行的小厮将一张写着“五十八文”的吊牌挂在了大米期货的牌匾下。
“现如今大米的价格的确有点离谱了,不管亏多少,尽快离场吧!”
“恩,或者还可以买几张空单,回补一下损失!”
“恩,我觉得也是!”
...
几盏茶之后,田时远的包厢中。
田时远此时正满头大汗地盯着楼下的吊牌,一边拿帕子擦拭着自己肥硕的脸庞,一边不耐烦地问道:
“林炳文和那边还没有出手么?这都已经跌到五十文了,他们还不出手?”
小厮恭敬地回道:
“田爷,这一上午了,除了早上看到他俩进了包厢以外,就没见过人进出他们那个包厢。”
田时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继续盯着!一有动静立马告诉我!”
另一个小厮倒是颇有眼力见地拿过一把扇子给田时远扇风,问道:
“田爷,那咱们还继续接么?”
田时远闻言一张胖脸大怒,将帕子丢在小厮脸上骂道:
“还接个屁,小阁老现在是铁了心要出货,谁拦得住?人家背后有个常平仓,咱有啥?”
“不接了!我就不信就我一家亏钱!”
而就在田时远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楼下的大米期货价格却是再次更新了。
“四十文!”
距离上次的报价还是五十文!
四十文的报价出来之后,场面登时乱成了一团,一楼的交易者们纷纷出口大骂,怀疑这是交易部的失误造成的。
甚至就连严樊看到新的价格也是一愣,这个节奏明显不符合他的要求!
但是就在众人吵嚷的时候,一个人群中的声音响起了:
“你们快看!这是我刚刚从二楼交易部拿下来的郑记米铺的账册副本!”
“这个月最新的账册中,郑记米铺的账目有问题!”
场中一片寂静,众人都死死地盯着发言之人。
“快说啊!什么问题!”
那人被众人盯得有些不适,拿着手中的副本结巴道:
“我看到这郑记米铺虽然从账目中看没有什么债务,但是最新的账册里却显示他们名下的漕粮在这个月被典当给了京城中的几家大当铺!”
“也就是说,这些米不在郑记米铺手上了!”
场中再次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发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