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众人还对事情的发展变化来不及反应之时,只见严樊身边跑来一个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
严樊黑着一张大脸,直直地走向了林创。
此时林创早已被几个严府小厮给拘束着不得动弹。
“啪!”
“啪!”
“啪!”
又是三个巴掌,只不过对象从封嫣变成了林创!
至此,东林党的面皮在今日算是被落个干净了!
打完耳光,严樊冷冰冰地环顾四周:
“就在刚才林世昌已经被陛下官降三级,发配大同去了,今日还有人敢妄言国政之事,便可试试我严家的刀快不快!”
言罢,严樊甩袖带着众小厮离去,跟着他一起走的还有安小婉。
严樊的嚣张跋扈再也不藏着掖着了,严家的权势也更加使人恐惧!
被留下的众人,不管是北官派还是东林党,或者只是吃瓜的,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径直就作鸟兽散,等哪天东林党起复了,那面上可就不好看了,但若是真像严樊所说的还敢捐款高喊修运河。
那么就真的是在挑战严阁老和严家的威信了,便是铁杆东林也不敢如此做。
“唉!扩修运河如此良策,奈何家中无财,我辈居然无力襄助!”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
…
一群人身处一个国家最顶级的娱乐会所中高喊没钱,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不过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反应了过来,这样空喊的确有点面子上太过不去了。
便有人建议道:“陆仁公,您是士林大家,不若就赋诗一首,留下墨宝,以此襄助良策?!”
这明显便是东林党自己也在找台阶下了。
场中众人闻言自是皆无不可,一个个口吐芬芳,挥毫而下,人模狗样地留下了一首首作品。
倒是被扇倒在地的林创见此,先是狂笑了三声,喝道:
“无胆鼠辈!一个个蝇营狗苟!”
“笔来!且看我的!”林创往嘴中灌了口酒伸手道。
接过大笔,林创就着浮香楼的墙壁挥毫道:
“心在庙堂身在陕,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满京不丈夫!”
全场震动!好一个敢笑满京无丈夫!
这首诗要是随着今日之事流传到后世,虽然众人不会留下姓名,但是林创是注定要在青史留名了!
众人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方面,果然是东林党的比较专业!
而下一刻,众人看向李晓的表情就有些同情了,如果今日林创真的因此一诗成名,那李晓的名声可就完了!
李晓看着场中知道别人在这件事里其实都无关紧要,但如果是自己的话,他日荣登大宝,这件事少不得会被写进史书之中...
还不待李晓反应过来,东林党已经在那边展开了新一轮的商业互吹了:
“唉,虽然知道林公子诗文之中所指乃是我等,但我却升不起意思怨恨之情,我等的确有愧苍生百姓啊!”
“是啊,我等眼见国难,却不能出力襄助,是我等的错,豪情如林公子当是世所少见!”
“此等侠义豪情,我敢断言,近十年内无诗可出其右!”
“林公子这才是大豪情啊,虽然身在江湖,但是仍有一片赤诚远大的抱负,男儿当如是!我等实乃不如!”
“别说我等了,便是今日在场的诸位怕也是心怀愧疚,场中有谁能写出几分林公子的豪情?”
“我看没有!我们全都不如林公子啊!”
...
李晓看着墙壁上的这首诗听着东林党的话心中气恼,你们要商业互吹,你们被严樊坏了算计,不代表你们可以踩着我来找场子啊!
左一句有豪情,右一句有抱负,话里话外正应了林创刚才那句:蝇营狗苟之辈!
这不是把他李晓也骂进这个范围内了?如果李晓今日不以一个合理的方式回应,那日后这件事怕就要被东林党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