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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透,思路跟不上脚步,人已经到了养元殿。
进殿站了片刻,她才跪下请安。
她不知道赵靖有没有看她,只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平身。
齐瞻月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没有起身,双手平放,郑重以额触地,磕了三个头。
东偏殿铺有地毯,声音几不可闻。
上位人似乎捏着笔在写什么,明明没抬头,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一样。
“齐瞻月,你又抗旨了。”
而下面跪拜的人,还在琢磨那句“信朕的为君之道”,脸上却终于浮现这几日难有的轻松。
“奴婢不敢。”
“朕说了不许你谢恩。”
头磕完了,她直起身子。
“奴婢没有谢恩,只觉得您是好皇帝,好主子,给您磕头请安是本分。”
赵靖再次被怼得没有话可说,但微愣后,却是跟着轻笑了一声。
“起来吧,参茶。”
终于回归了本分内的工作,齐瞻月此刻从这几日的慌乱中,寻回了一点点自在。
倒上茶水,赵靖接过抿了一口才继续道。
“朕不受你的谢恩,是因为这事与你关。”
齐瞻月不知如何接话,赵靖已继续道。
“你哥哥差事办得不,这书就是他这几月走访采风写来的,里面罗列详陈了,黄河一代的地质,水域情况以及不少治水方案与心得。”
一堆奏章中横着一本已翻得陈旧的书——《经貌治术。
单是封面那四个字,齐瞻月就认出了,确实是兄长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