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凉的风刮来，康白蓦地回神。

是对面的邻居出来拿外卖。

康白下意识地挡在了晏赭的身后，阻止了邻居那道探究的目光。

“小康啊，回来啦。”

“嗯呢。”康白慢慢地扬起一个微笑，没有一丝破绽。

“我先回去了，阿姨再见。”

大门打开，又倏地关闭。

邻居挠挠头，怎么感觉小康奇奇怪怪的。

一墙之隔的屋内，康白依旧沉默，等到脱掉衣服，才慢慢地抬起头，有点委屈地道：

“……是不是有人想要伤害你呀。”

尽管在某些方便非常的迟钝，但是康白能敏感地察觉到晏赭身上的一切变化。

比方说他总是怏怏的没什么精力（除了床上）

再比方说晏赭总是端地要看他很久，那种眼神，特别像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似乎隐约嗅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像是阴云一样笼罩在晏赭的头顶，逼得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对一切陌生的人充满了戒备。

以前晏赭也很不好惹，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好歹能安心地在晏宅里吃饭睡觉，现在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晏赭都会倏地绷紧身体。

像是正在被人追杀的野兽，随时准备反击。

客厅的窗户为了通气全部打开了，倏然而至的凉风让晏赭神情恍惚了一瞬。

康白苍白透明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

连他都能感觉到，晏赭有点迟钝地想，他真是绷的太紧了。

沉默了一会儿，晏赭习惯性地想糊弄过去，可是望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满腹的谎言却突然卡在了嘴边。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