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朔这次直接把整包纸都放到桌上了,说:“自己拿,这包纸一块钱,要记账。”
“……你是真抠啊,迟朔。”封隋抽出一张纸擦了脸,“我平时不怎么吃面条,吃不惯面食。”
再嫌弃早饭摊的卫生问题也挡不住肚子饿,封隋还是吃下了一碗面条和一个蒸饺,豆浆只喝了几口,他嫌弃杯底的豆浆渣。
迟朔解决了一碗面条和剩下的蒸饺,喝光了掺着渣的豆浆,然后他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塑料袋,把肉包子装了塞进背包里。
封隋没带包,只有内侧口袋里放着钱包,见迟朔连那两个已经冷透的肉包子都要打包的寒酸劲儿,便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走到前一个岔路口,假装不认识迟朔,等着迟朔打包好了来找他。
背着包的迟朔随后也到了封隋站着的岔路口,封隋正仰头看路标,手臂抬起来挡着阳光,眼睛眯起。
“你想走哪条路?”迟朔问。
“往左走是蒹葭道,往右是辜连峰。”封隋说,“我不知道,随便,哪条能上山?”
“蒹葭道应该是环山小路,就是人工栈道,辜连峰是上山的路,鹭鸣山一共有三座峰顶,辜连峰是其中一个,不是最高峰,最高峰要进门直往前走。”迟朔结合票面上的介绍和地图,猜测着说道。
封隋道:“那我们走了,我们应该去爬最高峰。”最高这种称呼对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最有吸引力。
迟朔冷漠地说:“不行,我爬不动。”他不想把力气都花在爬山上,毕竟晚上还要熬夜在ktv打工。
“迟朔,你是不是男人,我们还没开始爬,你就喊你爬不动了?”封隋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鄙夷。
“是,我不是男人,我爬不动。”迟朔毫不在乎地说。
封隋嗤了一声。
同时,迟朔也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年轻情侣们很明显往蒹葭道走得多些,心道,可能蒹葭道不是爬峰的路,但风景更好,不费什么力气。
如果由他来选择,他肯定选蒹葭道,当然不是说和封隋是情侣,只是实在没力气爬峰,他本就有低血糖,卖血之后光是早上翻身起床就有要命的眩晕感,而且他还得支撑到晚上去ktv里打工。
心念微动,迟朔不着痕迹地编了个谎道:“来之前我听李茹洁说过,辜连峰又叫注孤生峰,不太吉利,容易败桃花。”
“你不早说,走,我们走蒹葭道。”封隋毫不迟疑地相信了,攥住迟朔的手腕就往蒹葭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