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还是不愿对我动心?”
周海并不明白孙觅心里到底是如何所想,只是醋得要紧,心里又涌出一股接一股的绝望。周海只觉得孙觅还喜欢周璞,愿意为周璞洁身自好。
“周海,那日你说起你为何会对我有欲,我就已经对你动情,”孙觅说,“但我觉得,若我们成亲,终究是成为‘夫妻’。既是‘夫妻’,便和‘君臣’、‘父子’没什么两样,我只是你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就算你可能此生不会再娶,我依旧觉得我是众多可能中的一个。”
周海沉默。
“我如今既已爱上你,你就应当知道,我愿意回应你那偏执的欲望,便是和你一样偏执,断然是忍不得自己被放在众多之一的地位上的。”孙觅接着说,“我愿意被你囚禁在这梅园生生世世,你哪怕用绳子把我绑在这榻上与我日夜交合,我都觉得心下欢喜。可你若是要逼我与你成亲,我是怎么也不肯的。”
周海明白了孙觅的心意,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他温柔地抱起孙觅,抚摸他的纤腰。
“你别摸了……等下万一我又想要……”孙觅被周海摸得情动不已。
“待你月信过了,我定与你好好欢爱。”周海亲上孙觅的脸颊。
周海又说:“昨天是我不好。你既然开口说愿意被我囚禁在此,那你以后可再也不要逃了。”
说罢,周海又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就当我求你,再也不要逃了。”
孙觅见了周海这幅模样,心疼得很,便又凑上去吻他的脸,说:“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逃了。”
半晌,周海又说:“那周璞……”
“我不见了,你既不愿我去见他,又醋得不行,我便不见他了。”孙觅调笑道,“你真是小气。”
周海定定地看着孙觅的双眼:“我自是这世界上最小气的人,我不仅不愿意你去见周璞,我甚至不愿意你去见任何人,我希望你天天只能见到我,只能和我说话,只能对我笑,只能和我欢爱,否则我也不至于把你囚禁在此。”
“我就是爱你这样。”孙觅喜笑颜开,又亲上周海的唇。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孙觅说:“我想去见他,本就是心存愧疚,想亲眼确认他安好。如今你说他已经时日不多,那我去看不去看也没什么分别。只希望你尽医者本分好好救治他,毕竟他是你弟弟,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便是。”
周海沉默了一会儿,应道:“好。”
正如周海所料,周璞的病情在春色渐浓之时突然加重。
那日,泰园的仆从前来传信,说周璞公子似是快不行了,请周海过去看看。
周海坐在马车上,回忆着和周璞的种种过往。
周海的母亲是梅园花匠的女儿,而周璞的母亲是世家小姐,还是周武的青梅竹马。周海虽是长子,从小却不受父亲器重,天资也不如周璞。小时候,周海和周璞一同读书写字,周璞总是大笔一挥就写出一篇佳作,而周海则是憋个半天也写不出来几个字。周璞总和周苓在一起吟诗作对、赏月看花,周武有时也会和周璞、周苓在留园中一起饮酒和诗。而对于周海来说,他的记忆中更多的只有边塞的风。
周海总是看到周璞眼中的礼貌和疏离。他自然知道周璞把自己当个大哥,但也只把自己当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