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迈出了这一步，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王乐想着。

梁王下旨以国葬之礼追思宁侯，并且将筹办事宜交给了周璞。周璞一直守在周武的牌位前默默落泪，自打那日在清远殿被孙觅和周武的交合模样吓到，周璞便旧疾复发，加上每日守灵，身子终是一日日垮下去。

周武下葬那天，孙觅非常罕见地去了宁侯府上。

孙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

周苓疯了，在瀚阳宫里每日哭闹不止，要么就是疯狂大笑，再也不似之前的那样温婉美好。

可若是周璞能原谅自己……

就算孙觅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再对周璞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希望周璞能理解自己多年来所受的屈辱，能愿意接纳这样病态的自己。

就算设计要周璞看到自己亲手杀了周武的时候，孙觅是那样决绝，可事到如今，他又踌躇不定、优柔寡断了起来。

“王上驾到。”

跪在周武棺前的周璞愣了一下，赶快站起来向孙觅行礼。

“参见王上。”

“免礼，”孙觅又问，“距宁侯起灵还有多少时间？”

“时辰已经到了，马上就到起灵的时候。”一位宁侯府的侍从说。

孙觅说：“你们都退下，寡人有话要单独和周小公子说。”

周璞惊愕。一时间没了周武，大家不知道该看谁的脸色。

“寡人说，你们全都退下，只留寡人和周璞公子，寡人有话要说！”

于是所有下人都噤声了，悉数退到灵堂外。王乐看管好大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周璞不明白孙觅这是什么意思，他前两天还看孙觅那张被自己插过许多次的小嘴吞吐着自己父亲的阴茎，手上将那柄短刀插进了父亲的胸膛。自己的亲姐姐被孙觅这幅疯魔的样子吓疯了，如今只能被关在瀚阳宫止步不出。孙觅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又要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如今，他还想要做什么！

孙觅见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灵堂里只剩自己和周璞两个人。孙觅不知道上次这样与周璞单独相处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清远殿的竹林里，那个时候周璞还愿意温柔地抱自己，而如今……

“周璞……”

“王上这是何意？你杀了我父亲，吓疯了我的亲姐姐，现在又想来干什么？”

孙觅愣了一下，看周璞哭得眼眶红肿，想他失了父亲，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疯了，定是难过得紧。孙觅一方面希望周璞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开，但他又希望周璞能对自己说他不怪自己，希望周璞能说他还爱着自己。

突然，孙觅疯了般冲过去抱住周璞，又抬起头想和他接吻。周璞一惊，赶快把孙觅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