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只是吃伤了东西。”周海撤掉薄帕,“待我回去开几副养护肠胃的药,王上服用后就会好很多了。”
孙觅已经吓得头上溢出了许些冷汗。
“是,我这就遣人去宁侯府回禀宁侯爷。”侍女作揖回道。
孙觅的眼神里有些庆幸,但也有些不解。周海稳稳地提起药箱,他定定地看了孙觅几眼,仿佛能透过他的面纱看见他惊异比的表情。
周海抿抿嘴,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王乐看着周海捏着药箱提手的手都攥得通红,皱了皱眉。
周海关上殿门的那一刻,孙觅几乎是同时就伏在床沿呕吐了起来。
自然,王乐觉得以周海的医术,是不大可能诊不出喜脉的,当时和孙觅那么说,只是知道周海既然站在了殿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乐便觉得此事极为蹊跷。但看着百般不适又刚刚与周璞断绝关系的孙觅,王乐想着孙觅可能也没什么精力去思考这其中的关窍。于是王乐捡了周海在宁寿宫煎药剩下的药渣,打算找个机会去宫外验视一番。
傍晚,孙觅服下了周海开的药,恶心感减弱了不少,可依然觉得浑身乏力,躺在榻上不愿意动,有的时候便不自觉地落下泪来,孙觅便又慌乱地用衣服去擦。王乐见他这幅模样,便又拿着手帕上去要帮他擦拭。孙觅扯过王乐的手帕,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你得帮帮我。”
“王上,您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但是我想告诉周武我有了他的孩子,至少能得几个月清静。”孙觅止不住地落泪,“自打和周璞一见,如今我只对周武有百般的厌恶,哪怕这孩子终究生不出来,能让我有几个月的清静也好!”
王乐皱眉:“那若是这孩子生出来了,王上该如何?”
孙觅沉默。
“王上至今未娶妻,您若是这么着突然有了个孩子,若不把您的特异体质公之于众,天下人便会猜测这孩子是您的私生子,玷污了您的名节不说,还让孩子平白跟着遭罪啊!”
说完,王乐又补充道:“况且以周武那人的性子,还不晓得他会因为王上的身孕干出些什么事来!”
孙觅流着泪答道:“事到如今,我与这个孩子能不能活,难道是我能说的算了的事情吗?就算我想打掉,我们连个懂得医术的人都找不到。怕是时间越长,后面这孩子长得越大,也是瞒不住周武的。若不趁现在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等到他再出巡回来,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王乐皱着眉:“王上……”
“王乐,寡人知道寡人之前一直对不住你,寡人在你年少时便强奸了你,在周璞一事上也没听得你的话才落得如此地步,甚至可能会为了这个孩子失了性命,”孙觅跪在榻上,“如今之计,寡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求你帮着我不要让周武知道这孩子的身世!若这孩子生下来了,寡人只求你好生护着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