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介意孙觅为雌雄同体一事被他人知晓,周武早就取缔了太医院。也幸而孙觅平时极少生病,周武只偶尔让精通医术的周海在回朝的时候给孙觅把平安脉,一年也就把个两三次。周海常年在外驻扎,从小便抽空闲时间阅读医书,若受伤时便自己给自己医病,有时军队里人手不够也会帮其他军卒诊病。周海因此在军队里获得了极高的声望。
“报。”门外有人来报。
“有何事?”孙觅极力压住自己的不适,回应道。
“宁侯知道王上近日来总是呕吐不止,正好趁着周大公子还在府内,便遣了周大公子来为王上诊脉。”
果然,就算再怎么忍着不出声,这样日夜不分地呕着,也被宁侯的这些眼线发现了!
孙觅睁大了眼睛,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王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乐说,“您体质特异,怀孕的脉象亦可能与寻常女子不同,周海不一定能诊得出来。况且这孩子的事,周武是迟早要知道的,就算他狠心拿了孩子的命,您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会轻易杀了您。”
孙觅双唇不停地抖,几乎说不出话。
“王上?您还好吗?”
周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得似乎有些焦急,又有些不耐烦。
“进来吧。”王乐扶孙觅坐起来,又帮他带上面纱,有些迟疑地回应道。
周海推开殿门,后面跟着两位宁寿宫的侍女。
周海看孙觅整个人抖个不停,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药箱,向孙觅走去。
孙觅的手腕放在方桌上,周海看他似是身体非常不适,便立刻要给孙觅把脉。周海忙要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却被一旁的侍女叫住了。
“周大公子,侯爷嘱咐过,给王上把脉时您亦要用薄纱覆腕,您可别因为一时情急给忘了。”
周海看到孙觅如玉一般光洁的手腕,似是有些纠结,但还是从药箱里拿出手帕。
“是,我看王上脸色如此不好,竟失了礼数,谢姑娘提醒,望王上恕罪。”
“妨。”孙觅别过头去闭上眼不想看他。
周海搭着脉,感觉到孙觅整个人都止不住地打颤。一边搭着,周海的眉头越皱越深,王乐的眉头也越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