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麻苏月在睡了一觉后被关豫叫醒,到站了,
离开座位的前一刻,对面的大姐从迷糊中抬头:“祝你们新婚愉快!”
关豫:“……”
麻苏月:“祝你们工作顺利,旗开得胜!”
又在心里默默:“华北石油会战还有半年就开始了哟,那个储量巨丰的油田将会被你们发现哦,祝好运!”
宿城火车站还没关伯父的那个菜园子大,下车的就他们二人,出站口和入站口是一个口,门口一盏路灯,被大树挡了半边儿,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站前的广场倒不算小,五米的能见度之外一团黑,除了风摇树枝,就是虫鸣草丛,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一天的燥热和扬尘被夜露压下,空气少有的清新凉爽,麻苏月一甩疲累,原地蹦跳两下说话:“去哪儿?”
“回娘家——”
麻苏月:“……”
“还笑?!”关豫觉得手心发痒。
“工程队不是你娘家?”
“那新婚是怎么回事?”
“你不乐意?”麻苏月说到半截,想起这人被迫听了三个小时课的事,自觉理亏,嬉笑了,伸手帮忙去抬他左手里的包,被人躲开,接着胡说:
“行走在外,要学会自我保护,万一有坏人觉得我好骗,给拐到山沟沟里当童养媳怎么办?”
关豫:不光手心痒,牙也痒……
骗你?除非姜子牙带着金眼神莺来!
他深呼吸一口将话题岔开:“这个时间去招待所也没房间,就在这里歇一会儿,等天亮了吃完饭再去问路,去候车厅里面坐,还是在外面?”
那肯定是外面,麻苏月才不想出了车厢那个腌菜坛子,再进候车厅这个糟鱼罐头,
坐也不想坐,在那完全不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椅子上,坐了将近十个小时,她的两条腿都快变成椅子腿了。
得活动活动——
寻了个连鬼都不来的地方,关豫将大包放好,转身就看见一身白衣服的人在黑魆魆的暗夜里做拉伸,伸胳膊抬腿也就罢了,竟然还风摆杨柳似的,向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弯,
他敢肯定,若有人从旁经过,一定以为看到了白衣女鬼。
晃神间,看到她双脚打开,脊柱延展向下,臀部向上,头着了地,身子和腿折叠到了一起,胳膊竟然还像耕犁似的反向向前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