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苏月开始大声喊、哭,想跑,可腰部的疼痛让她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头也晕,耳朵嗡嗡地响。
抬头,看见那人正一手捂住呼呼淌血的眼睛,一手弯腰去捡几步外的一块石头。
石头有碗口大,还崚嶒锋利!
吾命休矣——
机智之间,她摸了个石质的蒜臼子向对方砸去,准头不,正中了脑袋,也亏得那人是弯着腰垂着头的。
晃悠了两下,卧倒了——
麻苏月继续哭,继续喊,然后慢慢爬过去,收起她的蒜臼子,捡起那块石头照那人身上又砸了几下。
工程队的人跑过来的很快,先是关豫和几个小战士,再是邓队和大批的队员。
“关大哥——”麻苏月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被人抱起时,手里还抓着那个沾血的圆规。
这场景,大家一看就明白,邓队咬牙大骂了一句,踢了那人两脚,一连声的喊人赶紧去请赤脚医。
麻苏月在半天的高热后醒来,头依然晕,“哇”地一声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灌进肚子里的草药吐了出来。
药味儿难闻,她被呛的剧烈咳嗽,鼻涕眼泪一块飞,关豫洗了毛巾帮她擦,却被人死死抱住。
“关大哥,我杀人了——”她开口哆嗦着说出了第一句话。
“没有,是晕倒了,已经醒了,被公安带走了,”关豫反手将人抱住,隐下那人被扎淌了一只眼的事,想起来这孩子惊悸昏迷时叫了好几声关大哥的情形,心下柔软又心疼,拍了她的肩缓缓地哄:
“别怕,你做的很对,很聪明,也很勇敢,保护了自己……剩下的事有我们……”
惊吓、轻微脑震荡、后腰处的大面积软组织损伤,让麻苏月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走出帐篷。
然后,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都掉了回去,原来是黑瘦,现在成了白瘦,跟一朵刚舒展开的月季花被狂风暴雨打弯了脑袋似的,惨兮兮的,惹人心疼。
工程队里的人一天好几拨过来看她,邓队和关营长更是亲自拿了钱票到县里买了点精粮和鸡蛋回来。
大伙儿得了两位领导的告诫,没人提起那天的事,对那人的处理结果也没人说,但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