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密度是这样测出来的?恕我孤陋寡闻——”关连长继续笑,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三个月都没这两天笑得多。
这小孩儿,明明一身不幸、半腔孤独,却总能苦中作乐,难得!
“该说孤陋寡闻的是我,一个凳子,一公分厚的桐木板子就足够,这竟然用十几公分厚的老榆木?!哼哼,暴殄天物!”
“那不是用来坐的。”
“什么?”
“那是木工凳,木匠用的,垫着它锯东西、刨东西……”
“啊……”麻苏月伸手摸头上越来越大的疙瘩,好大会儿才嘀咕出声:“一头高一头低的那种?难怪我会出溜到一头去……”
关连长这次直接笑出了声,“是,擦上药,早点睡!晚安!”
他告辞出了门又回头,“害怕的话就把箱子挪到门后面,或者,继续抱着你那金箍棒——”
“是!谢谢领导的药——”
麻苏月大声道谢,大的让前后的帐篷都能听到,这年月,什么都要晾在日光之下,现在是晚上,她就通过声音扩散。
果然,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许多善意的调侃、打趣和玩笑,以及一些关痛痒的奚落。
麻苏月抡起棒子跟人一通吆喝一通打闹,然后,她从一个有学问、会唱歌、会指挥人开车的飘在空中的人,变成了一个接地气的有血有肉的人。
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人群就要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生存。
想要清高冷傲?行啊,但你得有资本:家世背景、人脉关系、学识能力,甚至容貌身体一样不能少。
以这些条件为参照,她麻苏月就是个“三产品”,想要积攒人脉、活出样子,老巴实地跟人打成一片才是正途。
如何打?
这里的人,干活时说的,可是谁的腰有劲儿,睡觉时说的,可是谁老家的姑娘长得俊的话。粗的野的、荤的素的,全然不忌。
你高山流水的来一段试试,保管有一半的人把你当成神经病。
跟焦大看不懂林妹妹一个道理。
想要融入,就得干接地气的事,说接地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