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景舒轻声嘲笑:“您每次都是扯着嗓子喊打喊杀,却没下过狠手,就下过一回狠手,还不过六七日,他就能活蹦乱跳了。”
论疼儿子,他说第二,那都没有人敢称第一。
朱瞻基倒是没有反驳,那自然,还能把自己儿子打死不成?
不过,他还是希望孩子不要让自己失望。
若是吃不了苦,他就只能把儿子留在京城了。
凤阳。
铭儿按时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干净,表示要好好做个样子,叫父皇母后还有大哥对自己刮目相看。
陈乐容早做好了早饭,米汤黑面窝窝头和咸菜。
“小心些吃,别吃太急,里头有些小石子,可别硌了牙。”
铭儿倒是没有嫌弃,只是道:“卫所收的是白面,怎么吃的却是黑面,他们又不必交税,应当够吃才对。”
怎么还换黑面来吃呢?
陈乐容解释道:“黑面便宜啊,军户们没有什么额外收入,分下来的精米和白面当然要拿一部分去换钱,攒起来,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哪就能日日吃精面、精米呢?
朱祁钰道:“可咱们又不用攒钱,为什么也要吃黑面?”
陈乐容眨眨眼,道:“这是皇上要求的,说除了过节,都只能吃黑面,过节才能吃肉和精米。”
“若是二位殿下平日想吃肉,那得自己想法子。”
哥俩对视一眼,有些泄气,他们能有什么法子?
离开皇宫的时候,爹和大哥把他们身上的玉佩都给没收,一个子儿也没让从皇宫里带出来。
只有……
哥俩的视线看向陈乐容的脑袋,她头上倒是有根玉钗,还有对耳坠子,他们记得是母后给的,想必值几个钱。
不过他们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人家是姑娘家,头上没个首饰怎么行,他们才没那么馋。
哥俩的力气都是有的,干起活来倒是没有落下什么,只不过偶尔把人家的粮食当成杂草给割了,可把那些卫兵们给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