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睿道:“灵萱,你先别急,这几位远来是客,你就让人在这里站着呀。诸位,请随我来。”
赵天睿带领着众人进入了内殿之中。等到他将所有事情的原委都说清楚后,门外传来监声的禀告:“君上,白家白玉进在外殿求见。”
白鸟并未匿踪而来,消息传到白家时,白玉进就知道是剑宗来人,故而立刻前往未央宫求见。
赵天睿一叹道:“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打算让你有个接受过程后慢慢告诉你,当下他人就在外面,你还要现在见面吗?”
赵灵萱美目轻抖,心如同在刀尖上划过一样,痛彻不已。这种痛苦分为两层,一层是为白玉进,她很难想像白玉进这几年是怎样过来的,让一个心傲比天的男子接受平凡,异于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而第二层是为自己,她的心中对自己夫君的期待一直是顶天立地,卓尔不群,他可以接受自己夫君其他的缺点,但唯独不可以接受他已不站在群山之巅。她并非需要依靠谁,但女子的心中对自己丈夫形象的描绘和渴望,以及那份莫名的虚荣心,让她法面对如今的白玉进。
强压下痛苦,赵灵萱声音发颤道:“父皇,让他进来吧。”
赵天睿从女儿神色的变化中看出一丝东西,他平静道:“宣白玉进进殿。”
白玉进此时一步一驱地赶往内殿,他行在玉石雕花的大道上,心中既激动又害怕。激动是三年未见,再见佳人,难免心动,害怕则是他今不如昨,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傲世众人的天才少年,如今的他,是凡人之躯,如赵皇所言,已经给不了赵灵萱想要的生活。
到底是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放开对她的束缚,还是抱着侥幸的态度尝试问一问,也许她并不会计较自己的修为。
白玉进心中纠结不已。
到了内殿,白玉进抬脚走了进去,他一眼过去就看见了赵灵萱,少女风采依旧,她身资优雅,容颜高贵,清冷的脸颊伴有淡淡的忧愁,微蹙的双眉不禁让人心疼。少女容颜更甚以往,因修为精进,眉目之间更添一份宁静淡雅之感。她身着青白相间的剑宗服饰,其左胸到腰腹的衣襟上画着一幅青剑入水的墨染之图,这让她宗门弟子的光彩一览余。
赵灵萱静坐在一旁,她头微低,黑亮的头发扎起成束,垂在后背,与此同时腰身一条雪白的棉带紧绕其上,这份白色恰到好处,她下身裙摆刚好分叉落到脚后跟,露出了一双精致的长靴落于地面上,两者交相辉映,更显出尘之意。
白玉进将目光移开,对着赵皇行礼道:“白玉进见过君上。”随后嘴唇染笑,眼睛轻轻看向赵灵萱,强压心中的喜悦,柔声道:“灵萱姐,好久不见。”
赵灵萱将低下的头微抬,有些躲避白玉进的眼光,但声音也温和道:“是呀,好久不见,玉进。”
在场众人中白焰姬先跳了起来,不顾众人的惊讶,跑过来就要拉白玉进的手探查。白玉进见此,知道赵皇对众人说了他的状况,他将双手微缩,阻拦了靠上来的白焰姬,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道:“焰姬姐,不用探查了,我的魂脉中确实没有魂力。”
这一言由白玉进说出,分量比谁都重。
白焰姬还未说什么时,一直打量白玉进的龙赐笑了起来,他根本不顾赵皇和众人在场,独自取笑道:“你就是灵萱口中的那个人,早知道你是个废人,我也懒得白跑这趟。灵萱,事到如今你还坚持嫁给他?这种废物连自己都活不明白,能给你什么幸福?”
说完,龙赐走了上来,凑在白玉进的眼前,正视了一眼后,就撇开过去,讥笑道:“你叫白玉进是吧?有句话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听过没有?”
白玉进见这人气焰跋扈,众人都不敢言语,猜测出其身份一定不同凡响,扫过众人,其中夏凡轩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一下心中有数,嘴上问道:“我是白玉进,不知您如何称呼?”
龙赐没有直接回他,只是笑道:“以你的见识,我即使说出我的身份,你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么说吧,我来的目的是为了灵萱,今日莫说你修为不在,就是在,这婚约你也得给我废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