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为己用，如今自己竟然越来越不能猜透他的心思了，

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北州之女，不惜千里迢迢对乔雪凝下药，让云国被天下人耻笑。

可是皇太后不曾想，当她决定用一个女人去和亲的时候，就已经让云国没有了任何尊严，这一切，怪不得谢淮序。

这些年边城战争不断，很大原因就是皇太后娘娘只许他们将人打跑，可现在，谢淮序不愿意听话了。

“你们知道训犬师都是如何训练恶犬的吗？先给点骨头让他们尝到甜头，放松了警惕，然后再出其不意将它套上狗圈，一次不听，打！再不听话，继续打！再野的畜生，也会有畏惧认主的时候！”谢淮序负手而立，看着那铺在桌上的版图，沉声对他的兵将道：“西戎屡犯我边境，该当如何？”

“打！”几个副将听明白了他的话，大将军这是，决定攻下西戎了！

谢淮序听着强而有力的声音，深邃幽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去大昭寺再一次见废太子卫奕辰的事。

……

数日前大昭寺。

“你又来作甚？你知晓不会在吾这儿得到任何东西。”卫奕辰见到谢淮序再一次找上门，摇了摇头叹息道。

谢淮序不恼，手中按着一幅画卷，对卫奕辰道：“殿下，微臣这儿有幅画，还请殿下过目。”随后就当着废太子的面把画卷打开，卫奕辰原本不想搭理谢淮序，却在不经意抬眸时候，手中的毛笔瞬间抓不稳，立刻站起身，朝着那画卷而去：“阿瑶……”

画里的姑娘穿着一身小袄，娇小灵动，卫奕辰伸出手，哆哆嗦嗦想要抚摸上去，定睛一看，却摇了摇头：“不，不，这不是阿瑶……”

卫奕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了谢淮序，急声问道：“这是何人？”

“微臣之妻，北州姜文忠之女，姜绾，二八年华。”谢淮序轻轻说了这句话，卫奕辰却脸色一白，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踉踉跄跄走到了墙边，将那副挂在墙上已久的画卷拿了下来，借着烛光将两副画卷放在了一块。

画卷里的两个女子相似至极，如出一辙，可是细细看来却又不一样，那幅有些泛黄的画卷中的女子更加温柔，谢淮序带来的画卷里的女子要更加眉目要更加活泼灵动些。

“殿下，当年姜文忠是殿下的少傅，他前往北州担任节度使之前，他的夫人和已故太子妃同时诞下了孩子……听闻那个时候殿下并不在京都，等到殿下回京都的时候，姜文忠已经到达北州上任节度使。殿下扪心自问，难道看着这画卷能够说服自己绾绾是姜大人之女么？”谢淮序说出了这段时间藏在心中之想。

“这孩子……她现在可好？”卫奕辰哆哆嗦嗦抚摸上了姜绾的画卷，这孩子同阿瑶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是没有见到真人，他也已经确信了，原来自己同阿瑶的孩子还尚在人间。

“殿下！微臣求殿下三思，云国在皇太后掌权期间已不现当年盛世，若是殿下怜悯苍生，心中还有家国，请殿下告知微臣当年事情的真相！”谢淮序终于说出了今日前来大昭寺的真实目的，他必须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卫奕辰会通敌，为什么自己阿爹在一场普通战役中会身亡。

这一切到底同那个自己喊了多年的姑姑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