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插班生第5章邻里伙伴_其他类型

第5章邻里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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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租住在近郊农民的房子，坐落在紧邻一条通往市区的干道旁的P型地块内，跟其他的农房住宅隔着不大不小的一块田地，这些田地有些年种玉米有些年种高粱。过了连接城市与郊区的铁板桥，爬一段小上坡，就看到这条或尘土飞扬或泥泞不堪的土干道，大概一车道半的宽度，两边有半米多深，不到半米宽的排水沟，夏天排水沟长满各样茂盛的杂草，有些地方比小学生的身量还高。沿这截土路走上一公里左右就到家了，道旁都是顺着道路建设的农民的房子，有大大的院子，种菜、种果树、种花。

我住在郊区时，有近十个玩伴，三、四个男孩，女孩子多，年龄大大小小的。聚在一起玩时下的游戏时，也会起冲突，但其中有一对姐弟与我好得间，姐姐与我同年级，弟弟小两个年级，我们相互陪伴，更难得相互信任。她们上面有一个长姐，爸爸是医院的医生，妈妈是家庭妇女，居然戴着眼镜，泼泼辣辣，跟她们爸爸一比，显得有点粗陋。幸运的是，四年级的时候，姐弟俩转到我的小学，可惜姐姐转学时降了一个年级，没机会与我同班，但至少我们可以放学结伴同行，一路玩耍，快乐比。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估计是国家教委在推行什么不同以往的教育政策，每天下午放学的时间突然提前到14：50。提早放学带给我的快乐，让我清清楚楚地记住了这个时间，以至于我即便成人后，每到下午三点，都有或浓或淡的快乐情愫升起来，尤其是阳光灿烂的午后。当年学校放学时，把不同回家方向的同学集结成一队，不分年级，这让我们非常方便找到彼此。在我记忆里，跟姐弟俩回家走那条土路的场景，永远定格在午后的晴天，右手边是随风轻摇的青纱帐，左手边是一排排民房、矮土墙、菜园和偶尔窜出来对着道路狂吠的土狗，头上是蔚蓝的天空，前面是家，身边围绕着可爱的姐弟俩，是我珍贵的伙伴。太阳虽然毒毒地晒得头皮发痒，从来催促不了我们各种徘徊和徜徉，弟弟简直是我有求必应的小迷弟，积极地教我怎么辨别高粱的乌米，在金黄色的鬼子姜花上捉住蜜蜂……捉蜜蜂的流程是这样的，在花芯捉住蜜蜂，轻轻用一只手夹住两只脆弱的翅膀，另一只手的某根手指，一般是食指在嘴里蘸口水，把口水涂在衣襟的下摆，再把蜜蜂尾部的刺对上湿濡处，看到蜜蜂蜇进衣料，轻轻移开蜜蜂，一般会有几成几率拔除蜜蜂用来蜇人的尾刺，一次不成再弄一次直到尾刺留在衣料上，先要小心清理走尾刺，然后弟弟会把蜜蜂尾巴小心送进嘴里，轻嘬。他几次弄好了，举到我的嘴巴边让我尝，我大概极接近过，但始终没敢，因为那股蜜糖甜味只存在我的想象中，而小迷弟的殷勤简直比蜜还甜。姐姐也跟弟弟一起捉蜜蜂，我一般站在高高的鬼子姜丛下，抬头看花，蓝蓝的天映衬着百来朵盛开的金黄色的大大的花朵，真鲜明，真好看。鬼子姜花因此成了让我感到幸福的花。

我家住的房子跟姐弟俩的家，中间隔着三户人家，她们家在这片农房区域的边缘，她们当医生的老爸骑自行车上下班，每天会经过我们住的房子，她们爸爸和我爸妈遇到时，会认真地打招呼，可能因为他们都是配在这片区域的稀罕的知识分子。我家租住的农民房，只是不大的一间房，所以我们总是喜欢串门到她们家里去玩，她们家也不养我怕的狗，但她们家养猪，农民们建房的结构工艺很类似，只在大小尺寸上略有不同，相对我家租住的那间小房的地方，是她们的仓房，夏天会开辟出一个双人床的大小，孩子们可以住，冬天太冷则不行。在小房南窗前面的地方是配制猪食的地方，所以进她们家总要经过猪食味道的洗礼，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但愉快玩耍的召唤总能让我忽略这些不快，夏天更是喜欢脱离她们家大人的眼皮，去能闻到猪食味的小房间玩东玩西，乐此不疲。

跟好朋友在一起有时不需要安排满游戏，只要互相陪着就很快乐，当时流行过用食醋护理头发的做法，我可以静静地看姐姐用洗脸盆洗头的全过程，猪食味里还掺杂了酸醋味。姐姐给我讲她转学前所在的学校，听她说起班上的一个又厉害学习又好又帅气的女生竟悄悄喜欢一个长跑很厉害的大队长男生，我记住了那个男生的名字叫“秦冬”。

跟我玩在一起的另一家的三个女孩姐仨儿，最小的女孩只有五、六岁，最大的女孩叫敏，是个早熟的女孩，比我大两岁，敏和她二妹在郊区简陋的小学读小学，老二是个拘谨的女孩，跟姐姐的班，站姐姐的队，最小的女孩就叫“三儿”，还不到上学的年纪，爷爷奶奶带着，三儿是个很好看的女孩，有一种完全不同于农家女孩的娇俏，得到家里所有人的宠溺。敏住的院子是这一片最大的，因为并排盖了三套房子，敏二叔和二婶在一端，他爷爷奶奶的房子在中间，敏家五口在另一端，敏爷爷拄个拐棍常在他们大院子前面的空场晒太阳，奶奶不常出来。她二婶是大队的干部，负责收我们这片儿人家的电费，有工资领。敏的妈妈劳作在家，她妈妈长得挺好，大眼睛，尖下颌，能说会道，但不到四十，额头上布满皱纹，头发特别枯黄，发尾开满了杈，是劳作和营养不良的结果。

80年代，中国经济发展缓慢起步，农民生活水平刚刚处温饱线上，敏家常年吃咸菜，她家也用鬼子姜的根茎腌咸菜，我曾经很好奇地问起敏这种咸菜的滋味，也试过，但总没留下深刻的印象。敏告诉我鬼子姜或者芥菜疙瘩有两种腌法，一种泡在盐水或酱油里面，一种揣进酱缸里，而她喜欢酱缸里的芥菜疙瘩，是软面的口感。敏明显也是营养不良的，头发干枯，牙齿尤其是门牙有牙膏刷不掉的黄色纹理，我妈说跟饮用水质含氟有关，所以我妈严禁我喝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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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

第5章 邻里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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