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插班生第1章转学_其他类型

第1章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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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是辽宁省的最后一届五年制。70年代出生的人，直至成年前，在经济和文化两个维度上的社会大环境基本上平稳的。学校衡量学生好坏的主要标准：一是品格，二是纪律，三是成绩；而城市百姓生活，总体而言，温饱至小康之间。

我是在三年级下学期随父母工作调动，从小镇迁进小城的。我爸妈大学毕业分配到了一个连火车都不通的辽西小镇，有几次我妈带我和姐姐从省城沈阳探亲回小镇，要先坐绿皮火车，再乘长途汽车，再步行到家。我是在镇上唯一的医院出生的，五周岁半，我妈给副校长送了两袋奶糖，经过正校长的面试破格入读了镇小学，离开小镇时不满九周岁。

刚转入城市的小学，我第一次看到二层的教学楼，铺着长条木地板的教室，绿色毛玻璃的黑板，而且音乐课也有了课本，还学习英语……我闹出最大的一次乌龙，是参加城里小学的第一次数学考试，有别于镇上小学的考试模式：老师把考题写在黑板，学生要自己准备纸，先抄写题目再答题，城里小学直接下发印好题目的考卷，可以直接在考卷上答题，而我依旧撕下两页自己的作业本，先抄题……于是我很困惑自己的答题时间不够，于是收试卷时老师也惊愕于空白的考卷和两页笔迹潦草、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本子纸……

小镇的口音有别于小城的口音，我带着鲜明的外地人特征，尽量自由自在地坐在有木地板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偶尔为看不懂的五线谱和英语着急，尤其是三年级上学期开始的英语课我是完全过了。第一个学期对我来说是有些困难的，因为年龄小，可以不很在乎个别同学的对我的态度，但对英语和音乐课，我是吃力的，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学期，之后以不同的方式解决了。

不用等熟悉和适应，活跃的眼睛和心思就开始感受新环境了。对我这个乡下来的插班生，友善的同学居多，也有个别人嫌弃我，比如我的男同桌，而这个男同桌在五年级的时候又成了我的同桌，而我们的关系掉了个，那是后话了。等我长大后，听亲戚说起我刚进城的样子，很重的口音，还淘气好动。

最初好几年，我父母没分到房子，我家四口人在靠近我爸单位的城边外，跟近郊的农民租了间房子，上学颇远，要先走一截土路，晴天时，鞋子和裤子上很多灰尘，雨天时就很多泥巴，直到我五年级下学期，才跟亲戚借了间房，搬进了市区。

对小镇美好的记忆支持我度过进城最初的岁月，我出生的小镇是辽西难得的丰腴之地，有山有河。辽西最恶劣的气候是干旱与风沙，幸运的是小镇有河，所以就有了相对丰富的果蔬供应，山林更贡献出野味，有野兔、野鸡还有獾子，这些我都在小镇的集市上看过。我六、七岁的时候，猪肉一块钱一斤，当地出产的山杏一毛多钱一斤，青枣最便宜时九分钱一斤，野鸡二块钱一只，皮和羽毛可以拿到供销社去买，值八毛钱。我爸妈有着比较高的工资，因着是裸婚，所以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要从日常吃穿用度里省出来，但我妈有着朴素的营养学知识，讲究荤素搭配和多样性，饮食上要足够丰富，所以穿用上要稍微亏欠点。

但小镇于我最宝贵的是人情。小镇隶属于蒙古族自治县，当地人以蒙古族居多，民风淳朴豪爽，我爸妈与当地蒙古族人家交好，母女实在忙时，我和姐姐会被送到那户人家的大院子里拜托照看，我们从来不觉拘束，大姨和大姨夫会拿出家里上好的来招待，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那是非常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我爸妈也在小镇搬过几次家，但我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巨大的家属院，那里有一大群的小伙伴，很多同龄小伙伴的父母跟我父母的情况类似，而年长些的伙伴的父母也有文革期间下放的干部。家属院是一排排的人字架砖房，我家住在最北边临街的一排，北街是小镇主要街道之一，赶上大集市，买炕席和粮食的会摆摊到我家北窗下。我家这一趟人字房有五家，东数第二户是我家，第一户是我青梅竹马的小学男同学家，西邻的那一户是文革下放的干部，后来调回省委做了厅级干部。

小镇有山有河，风光秀丽，河里可以戏水抓小鱼，山上可以采野花找野果。生于小镇的我从来是欢乐忧的，有伙伴有游戏。当地的红土里有滑石，我们也去挖土坡找滑石，虽然挖到也不知何用。上下学我会与邻居的男孩同行，那男孩比我大两岁，不是很亲密的朋友，但可以在聊的时候做伴。他妈在医药公司上班，偶尔会给我们几个避孕套吹气球。

我是带着小镇给予我的满满能量来到小城的，足够我度过刚到小城友谊青黄不接的最初日子，何况还有姐姐和我互相陪伴着。当时最被认可的家庭模式是一对夫妻两个孩，有兄弟姐妹陪伴着长大，是一种福气。我和姐姐差两年零九个月，我很多的第一次是姐姐教会的或者给予的。在我适应小城新生活时，这种陪伴尤其重要。与我不同，姐姐是适龄入学，在能力上没有短板，很快成为新学校的好学生，她的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对她评价很高，等她小学毕业后，她的数学老师成了我的数学老师，把对姐姐的好印象天然继续在我身上，也因为我提前观察了姐姐的成长，当新经历发生在我身上时，我也容易形成一种优势。比如高一时姐姐提前把化学课的元素周期表和金属活动顺序表拿个我背，等高二开化学课时，我在心理上形成的优势，帮助我化学课成绩一直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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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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