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还没睡？”

又是大半夜回到家，皇甫屹川刚进自己住的院子就看见坐在院中的父亲。

“爹等你呢，川儿，过来坐下”

皇甫深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招呼儿子过来坐下，皇甫屹川听话地坐过去。

“川儿，我今天约了门大人在茶馆喝茶，听他说你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可是为了沈姑娘？”

皇甫屹川抬眼看下父亲，什么也没说，默认了爹的说法，他确实因为娘和白蔹的事，多少影响了政务。

“门大人也是关心你，有些话他不好跟你说，就由我来向你传达。川儿，你从小爹就教育你，大男儿屹立于世，当以国家社稷为重，断不可太过儿女情长，汉王一事还未解决，皇上没有追究他刺杀的责任，不代表他会就此作罢，造反是迟早的事”

“爹，可是汉王已经向皇上递交了告罪书，并且自愿减俸，孩儿认为，他是真心悔过”

皇上登基后给汉王写了劝慰书，汉王也表示会忠心于皇上，皇甫屹川相信经此一事，汉王不敢再造次。

“天真！你真当皇上会就此放过汉王？如果他原谅了汉王，为何会突然加派驻军守在乐安城周围？汉王现在对皇上俯首称臣，但他的野心并没有变，他在等时机，在考验皇上的耐心，朝廷和汉王的这场仗，非打不可，你等着吧，接下来的时间，有的北镇抚司忙了，在这国家安危之际，你身为锦衣卫百户，更得恪尽职守，以大局为重”

“是，爹，儿子记住了”

跟儿子说完政务，皇甫深谈起了沈白蔹。

“门大人跟我说了不少沈姑娘的事，他这人极少夸人，今天却跟我夸了沈白蔹不少好话，当初说服你师叔弃暗投明的，是不是她？”

“是，白蔹是个有头脑的女人，对朝中大事有自己的见解，她也说过，汉王会造反，但最后也会失败，原因是汉王残暴不仁、不得民心，她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师叔他们，放弃刺杀皇上的计划，让我很钦佩”

“她的谋略不输男子，今天听门大人说了她那么多事，爹都想见见她，她救了你师叔、也救了你，爹得好好感谢她，你找个时间，约她去茶馆，爹见见她”

听到爹想见见白蔹，皇甫屹川高兴地表示会安排。

“你娘大闹沈家的事，爹已经说过她了，她也知道自己了，可你娘的脾气你知道，让她承认做都不容易，更何况让她去道歉，爹劝了她两天，她才同意让你桂姨代表她去沈家致歉”

“爹，白蔹要的是娘亲自去沈家道歉，不然她不原谅我，我当然知道娘的脾气没那么容易低头，但这事的确是娘有在先，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得她亲自出面解决”

“爹再试着劝劝她吧，你娘要固执不去，爹去沈家成不成？”

“不成，爹，你不了解白蔹，她跟娘一样，都是固执的人，说要娘去，就得娘去，谁代替都没用！”

“这事真难办了，这么一看，你娘和沈姑娘可真像，听说她也是做生意的？”

“是，之前白蔹一直是在各个街头卖货，现在有了自己的商铺，开了一家衣坊，因为娘惹怒了她，她便把矛头对准了娘的霓衣坊，说是要跟娘较量较量，之前我跟娘说白蔹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娘当时听了还对她有了兴趣，还答应我会去看她，结果过了一晚又跟我说，即使白蔹会做生意，她还是不能同意我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