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当家的,我也不想啊,是我娘说将军庙许愿灵,非带着我来,不瞒几位当家的,前些日子我们家摊上了一些事,一直走背字,小人我也是几次死里逃生,我娘就觉得是我家命理不好,得拜拜神仙压一压,这不,带着我进山来了”
“你家出啥事了?”陆千英是寨子里出名的好打八卦,难得寨子里来了两个城里人,他好管闲事的心又按捺不住,睁着大眼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啥大事,几位当家的想听,我就给你们说说”白蔹见土匪们来了兴趣,心想发挥自己专长的时候到了,我要把他们说高兴,他们不就能放我走了吗?
“北镇抚司,你们听说过吧?”
在大明朝,北镇抚司的名声那是响当当的,就算是土匪,听到他们的名号,也得抖三抖,听到白蔹这么问,几人重重地点下头。
“几位当家虽说归隐山林,但应该也听说过那件事,半个多月前,汉王派出一批杀手进宫刺杀皇上,虽然最后行动失败,刺客们被诛杀了,但最后还有一个刺客被北镇抚司的人给抓了活口,那个活口从宫中逃出来后不知怎么就跑到了我家,还挟持我做了人质”
“啥是挟持?”陆千英不光爱打听,他还是个大文盲,斗大的字不认得几个,白蔹说被刺客挟持,他不懂挟持是什么意思,转头问向寨子里最有学问的二叔。
“就是要挟、绑架!”花全白眼没文化的陆千英,平日里让他多学习就是不听,一到关键时刻抓瞎了,挟持都听不懂。
“要说北镇抚司那帮人箭法还真可以,愣是避开我射中了刺客,本来抓住最后一个刺客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没想到啊,那个挨千刀的刺客竟诬陷我是汉王同党,害得我被抓进北镇抚司,差点被折磨致死,诏狱你们不知道在哪吧?我不仅知道,我还进去过,那里面的环境我跟你们说,阴风阵阵是阴森恐怖,刚一进去我就吐了,那血腥味腐臭味别提了,刑部大牢跟它一对比,档次立马就上来了!”
“你进过刑部大牢?”听白蔹这么说,花庆还以为她进去过呢。
“没进去过还没听人说过啊?北镇抚司的诏狱,那臭名远扬、臭名昭著,不管好人坏人,只要进去了,准保让你痛不欲生,在诏狱面前,什么刑部大牢、县衙大牢,通通都是小儿科级别!我被关在那一夜,差点没给吓死,多亏我娘把我胆子生的比较大,不然我早被吓死在里面了”
“北镇抚司的人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你是怎么从诏狱里出来的?”花全看着煞有介事的白蔹,他相信白蔹所说她被抓进北镇抚司的事,可他还是好奇她是怎么出来的。
“北镇抚司的人是挺狠辣,可不代表他们全是一帮没脑子的大老粗,就像百户大人皇甫屹川,他的脑子就稍微好使一点,略施小计,洗清了我的嫌疑,把我给放了”
“皇甫屹川?二叔,你听说过这人吗?”
“听说过,也见过,他是北镇抚司镇抚使门达得意的下属之一,武功高且心思缜密”
花全经常下山为寨子里打探消息、购买日用品,有几次在街上碰见过皇甫屹川,对他印象比较深刻。
“此人和其他锦衣卫比如何?”花庆对素未谋面的皇甫屹川来了兴趣,靠近二叔询问起对方的情况。
“从面相上看,皇甫屹川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有一回我在街上看见他出手教训几个地痞赖,人品应该还可以”
“!教训几个地痞赖就是好人了?要我说,皇甫屹川才是北镇抚司里最情、最冷血、最不是东西的人了!”听见花全称赞皇甫屹川人品还可以,沈白蔹不高兴了,气呼呼地大声反驳。
“皇甫屹川不是救了你吗,你怎么这么说他?”
“他是救了我,可他也是害我的人啊,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跟北镇抚司的恩怨可没我刚说的那么简单,我从北镇抚司出来还没一天功夫,他们就又把我爹给抓进去了,说他是汉王同党!”
“啊?”
看他们一脸不解的样子,白蔹将自己如何潜入夜竹庄、如何救了皇甫屹川,又包括后来皇甫屹川恩将仇报,对自己刑讯逼供的事都说了出来,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火越大,听的花山寨的人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