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早该想到有不少同事也在这边住的。
活泼的后辈自动脑补了答案:“我知道了!是你的表弟吧?学生物医学的那个!你之前说要介绍给阿欣的!”
眼前的状况容不得我沉默。而与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子厮混,在我脑海里并不是一个可选的答案。
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啊……”
我将身体挺得僵直,怕侧过去一点点就会看到他的表情。
“你可没过说你表弟这么帅!别介绍给阿欣了,介绍给我吧!”后辈咯咯笑着,乱开玩笑。
我含含糊糊地应允下,抛下一句“有机会再聊”,就拉着“表弟”头也不回地跑了。
家里的气压低得可怕。
他背对着我,菜刀一刀一刀地落在砧板上,好像一刀一刀地砍进我骨头里。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保持着不会被菜刀不小心砍到的距离。
“你怎么啦?”问出这个问题的我有些厚颜耻。
他又咚咚咚地剁了几刀,用鼻子哼出来一句“没什么”。
“你别闹。”我心虚地看着砧板上的菜:“西葫芦都快被你剁成酱了。”
闻言,他把刀往砧板上重重一放,擦干净手,解下围裙,直直瞪向我,语调拔得极高:“表弟——?”
我眼神躲闪:“这不是……一时嘴快嘛……”
他眼里尽是羞愤,脸上的表情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泄了气。他垂下头来,低声说:“我知道,我让你丢人了。”
“不是的……”我惊慌地想要辩解,却也不知道可以辩解些什么。
他等了半晌,眼中郁色在沉默中愈积愈深。
“对不起。”我放弃了检索借口,闭上眼睛:“如果你想走……”
身体突然失重。
是他用力将我拉入怀里,狠狠抱紧。
“不走。”他在我耳边,说得认真极了:“我懂。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犹犹豫豫地伸出双臂,回抱住他的腰。感觉自己像旧社会剥削农民的万恶地主。
他有些满意似的蹭了蹭我耳边的头发,轻声道:“饿了吧?我先给你做饭。”